阿布凯山区连着下了两天小雨,野草犹如伊拉克的反抗组织一样,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马尔穆什得到了明确回复,阿克萨民兵组织会派遣精锐人手,前往洛杉矶从事秘密行动。
对方要求支付一大笔钱作为启动。。。
晨光如丝线般穿过梦语亭的穹顶,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卡洛斯坐在原处,手中那支新制的光笔仍悬在半空,字迹未散??“亲爱的春天,我看见你了。”这句话像是一道咒语,又像是一封寄往未来的信笺,轻轻荡开涟漪般的频率波动,渗入回声园每一寸土壤。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那些文字缓缓下沉,融入地面纹路之中。刹那间,水晶池泛起一圈微蓝的波纹,仿佛回应某种古老契约的重启。藤蔓悄然舒展,新生的叶片边缘闪烁着极淡的荧光,如同体内流淌着星辰碎屑。
莉娜从侧廊走来,脚步轻得几乎不惊动空气。她手里抱着一台改装过的共振分析仪,外壳布满手工焊接的痕迹,天线用回收的耳机线缠绕而成。“它记住了。”她说,声音低而笃定,“VoxVitae不仅存储了林恩最后的信号,还保留了她的‘语调’??不是数据,是人格模式。就像……记忆有重量。”
卡洛斯点头:“所以她没真正消失。她成了背景音,成了这个世界呼吸的一部分。”
“但COUNTERPHASE不一样。”莉娜将仪器放在石台上,屏幕亮起一串不断跳变的负频曲线,“格陵兰那个装置释放的脉冲虽弱,却精准嵌入地球磁场的静默带。它不在干扰我们,它在模仿我们。伪装成共鸣,实则播撒断裂。”
两人沉默片刻。风掠过亭角,吹动悬挂的一串水晶铃铛,发出几不可闻的颤音。那一瞬,卡洛斯忽然皱眉。
“你听到了吗?”
“什么?”
“刚才……有个人在哭。”
莉娜摇头。可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声轮椅碾过碎石的声音。是那个六岁男孩,独自一人推着自己沿小径而来,祖母并未跟随。他的脸上没有笑,眼神空茫地盯着前方,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和谁说话。
卡洛斯快步迎上去。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男孩抬头看他,瞳孔深处似有光点游移。“她在叫我。”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费尽力气挤出,“水里的妈妈说,要我带话给你。”
“哪个妈妈?”
“穿蓝裙子的那个。”男孩抬起手,指向水晶池,“她说,门只能开一次,第二次需要代价。你还记得凯尔吗?他说谎了。”
卡洛斯心头一震。
凯尔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听见了”,然后说林恩最后说的是“谢谢”。可现在,这孩子却说他在说谎。
他转身对莉娜:“立刻联系医疗组,我要重新扫描凯尔的大脑活动,尤其是边缘系统的异常放电区域。还有,调取他昏迷期间所有生命体征记录,特别是梦境阶段的眼动数据。”
“你怀疑……他的意识被污染了?”
“我不确定。”卡洛斯望着池中倒影,水面忽然扭曲了一下,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林恩的脸,只持续了一帧便消逝,“但我怕的是,我们太渴望相信她是善意的化身,以至于忽略了她也是‘非人类存在’的事实。一个能编码灵魂的人,也能修改记忆。”
通讯器突然响起。玛雅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切入:“南太平洋浮岛开始移动。十二面体残骸已脱离海床,正以每小时三公里的速度向西漂移。更奇怪的是……它的轨迹与全球觉醒者集中区高度重合。这不是随机漂流,是在寻找什么。”
“或者谁。”莉娜接道。
“通知所有节点,启动‘静默协议’。”卡洛斯下令,“关闭非必要共鸣接口,禁止任何未经验证的情感上传。我们不能再让系统自动同步未知信号。”
命令下达后,园区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鸟鸣少了,人声低了,连风都变得克制。仿佛整个世界屏住呼吸,等待下一波浪潮拍岸。
傍晚时分,凯尔回来了。
他是由两名守夜人扶进来的,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太阳穴上的芯片旧疤如今覆着一层薄薄的生物荧膜,隐隐透出脉动般的微光。
“我知道你们在查我。”他坐下,直视卡洛斯,“我不怪你。如果我是你,也会怀疑每一个突然‘痊愈’的人。”
“你说你听见了林恩的话。”卡洛斯问,“原话是什么?”
凯尔闭眼,深吸一口气:“她说:‘不要相信我最后一次出现的样子。他们复制了我的形态,但无法复制我的恐惧。真正的我,死在实验室那天晚上。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延迟播放的全息影像,由集体信念维持的存在。而我留下的唯一真实痕迹,是痛苦。记住那种痛,那就是我还活着的证明。’”
空气凝固了。
“所以……那天升空的,并不是她?”莉娜声音发抖。
“是她的一部分。”凯尔睁开眼,“但她已经被拆解、重组,成了某种象征性存在。就像神话里的神?,靠信仰存活。而信仰越强,就越容易被篡改。”
卡洛斯猛地站起,冲向梦语亭中央的主控面板。他调出昨晚全球共感的峰值记录,放大林恩现身那一刻的能量谱图。起初一切正常,直到他启用“逆相位滤波”技术,剥离情感谐波,仅保留底层信号结构。
画面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