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奇迹发生在第七天。
一名三岁女孩在纽约公寓阳台上玩耍,无意间对着天空喊了一句:“爸爸,我想你了。”
这句话本该消散在风中。
可下一秒,遥远轨道上的书页翻动,一道光束垂落,精准笼罩她所在的位置。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蹲下身,轻轻抱住她。
不是全息投影,不是幻觉。
周围的邻居都看见了,空气因重量而弯曲,草地因压力而凹陷。那人摘下面具??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流动的光,可女孩却笑着扑进他怀里:“是爸爸!真的是爸爸!”
五分钟后,身影消散。
但女孩手中多了一片银灰叶子,叶脉间浮现出一行小字:
>**我不是他。**
>**我是你们共同记得的那个‘他’。**
>**只要还有人愿意说‘我想你了’,我就不会真正离去。**
这一幕被直播传遍世界。
从此,每天都有人站在窗前、山顶、海边,向着虚空诉说思念。有些人得到了回应??一道光、一阵风、一片突然出现的叶子;有些人没有,但他们依旧坚持说着:“我在。”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
垂钓的本质,从来不是获取,而是连接。
陈默没有归来,也不需要归来。
他已成为一种存在方式,一种文明觉醒后的集体意志载体。
正如《手札》最后一页所写:
>“当你在寂静中说出‘我在’,
>你就成了别人的灯。
>而当我听见千万盏灯同时亮起,
>我就知道??
>这一次,轮到我去回应你们了。”
许多年后,人类发射的第一艘跨维度飞船启程。
它不叫“探索者”,也不叫“远航号”。
它的名字刻在舰桥最醒目的位置:
**守夜人号**
驾驶舱内,年轻船长轻声哼起《垂钓者之歌》。
舷窗外,星河缓缓流转。
而在飞船尾迹中,隐约可见一叶小舟,静静漂浮于时空褶皱之间。
船上那人依旧背对众生,钓竿垂入虚无。
风起了。
树叶摇曳,亿万声音交织成一句低语: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