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锁上门插,卷起袖子,把水倒进盆子里,调到稍微热一点的温度后,把毛巾丢进去那打湿了拧得半干不干的时候,从韩娇娇的脖子开始慢慢擦。
又拧了一个全干的热毛巾,顺着擦过的地方,再把水汽擦干。
后背热乎乎的,韩娇娇舒服地哼起了小曲。
沈君山看见饶芳还送来了一把很奇怪的梳子,样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这个梳子中间怎么有梁呀?两侧的梳齿这么密,还有长有短,看起来怪怪的。」
「那是梳篦,没想到饶芳阿姨还有这东西呢!老一辈家里可能有,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沈君山觉得老一辈家里也没这个东西。
至少他在乡下就没有见过这种梳子。
韩娇娇扭头冲他笑道:「君山,一会儿我躺床上,你用这个帮我梳头吧?听说很去脏的,以前女人一个月不洗头都靠它!」
「一个月不洗头?」
沈君山眼底透着怪笑。
韩娇娇光明正大地掐他:「你想什么呢!我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我知道了,你快坐好,当心从凳子上摔下来扯动伤口!」
韩娇娇还不太能久坐,沈君山就怕扯动伤口,连忙让她坐好,加快速度帮她擦背,然后是胳膊和手脚。
换了两盆水之后,沈君山终于大功告成了。
韩娇娇找了一件开胸款式的真丝睡衣换上,在暖气房里面穿这个舒服,还方便奶孩子。
她躺下说道:「我现在还没奶,不知道会不会来。」
「奶奶说了要给你找个老师傅,明天她来了再看,要真没有也不要紧,还有奶粉呢。」
「以前总想着不要哺乳,既麻烦又容易变形,很影响自己的生活。但是现在,我忽然就想哺乳了。自己有的话还是最好的。」
沈君山去把水倒了,自己也洗了洗。
他出来之后,把拧干的衣服放在暖气片上。
沈君山整理了好了自己的床,把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挪到旁边,两张床并成了一张。
他挨着韩娇娇躺下说道:「不管是哺乳还是喂奶粉,都成,你觉得好就行。」
「那我觉得你傻乎乎的,行吗?」
「行。」
「你真是个傻子!」
韩娇娇往沈君山身边凑了凑。
现在的病床有些没有护栏,她和沈君山中间没有隔阂,正好能挨在一起。
饶芳跑回去之后,在房门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来回踱步了十几分钟,急得坐到了椅子上默默地流眼泪。
徐一马和顾晨并不知道,他们两在房间里待到护士赶人才出来。
徐一马刚出来就看见媳妇坐在门口不远处在哭。
他老脸都傻了,急忙跑过去说道:「咋了这是?你不是给娇娇洗身子去了吗?怎么偷偷在这里哭呀!」
「是啊妹子,你咋了?是…君山给你气受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教训他!」
顾晨也在旁边干着急。
饶芳摇摇头,挤出了一点笑容:「不是的,是我看见娇娇生孩子心里有点感触,自个儿控制不了。」
「哦,这样啊…不是君山给你气受就行,那你也别哭了,老徐都心痛死了。」
「谁心疼死了,你个老没正经的,不许调侃我媳妇啊!」
「行,我不调侃你们俩了,我现在准备回去,你们也早点回去,晚了不好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