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薇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吴朝阳并不是简单的报复,他如今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心眼没那么小。
他是要杀鸡给猴看,张薇薇无疑是最适合的那只鸡。
恩威并施,对于不是创业团队,缺乏感情基础的人,首先要做的不是建立感情,而是震慑,这是他从温长宁那里学来的。
“大家坐。”
几个经理没有立即坐下,等着吴朝阳带来的人坐下之后才落座。
吴朝阳开门见山道:“你们已经知道,公司的几个副总已经直。。。。。。
小满站在木屋前的桃树下,手里握着那支修好的口琴,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挂在门楣上的风铃??那是用旧笛管和铜线串成的,声音清越却不刺耳。阿禾从屋里走出来时,天刚蒙蒙亮,山雾还未散尽,像一层薄纱裹着整座山谷。
“老师。”小满轻声唤她,“昨晚我又梦见他了。”
阿禾停下脚步,没说话,只是走到另一棵树下,轻轻抚过粗糙的树皮。这棵来自冰岛的桃树长得慢,枝干细瘦,却倔强地年年开花,粉白的花瓣总比别的树晚开七日,也晚谢七日。
“他说,‘时间到了’。”小满低头看着口琴内侧那行字:“赠予昭儿,愿你奏出心声。”如今这五个字已被磨得发亮,仿佛被无数指尖摩挲过千百遍。“他还说……我们该出发了。”
阿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浮着湿润的泥土味、枯叶腐烂的气息,还有一丝极淡的药香??那是陈默生前最爱煮的安神茶的味道。她很久没闻到了,可今晨它忽然回来了,像是有人在远处悄悄点燃了一炉旧忆。
她睁开眼,望向小满:“你知道‘听风谷’在哪里吗?”
小满摇头:“地图上没有标记,但我知道怎么走。梦里他带我走过一条溪流,水是蓝的,石头会发光;穿过一片竹林,竹节上有刻痕,都是音符;然后就能看见那块碑,上面写着三个字……”
“听风谷。”阿禾接了下去。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再问为什么,也没质疑真假。在这片以心传声的世界里,梦不是虚妄,而是另一种真实。有些路,只能靠记忆指引;有些人,注定要重逢于生死之间。
当天午后,他们启程。
没有惊动学院其他人,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去赴一个迟到二十年的约。”苏黎看到信时,正坐在办公室翻阅新一期学生的情绪记录表。她盯着那句话看了许久,终于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她拿起电话,拨通南极观测站的专线:“通知‘方舟’,启动一级共振监测。信号一旦出现异常波动,请立即回传音频样本。”
“是‘人间记’的变调?”那边问。
“不。”苏黎轻声道,“是《回声之地》。”
与此同时,在云贵高原深处,一场暴雨刚刚停歇。山体滑坡冲垮了一段古道,泥石混杂中,竟露出半截埋藏多年的石阶,青苔覆盖,缝隙里钻出几株野桃苗。当地村民不敢靠近,都说那条路通往“鬼村”,祖辈传下规矩:夜不点灯,春不踏青,遇风笛声起,必跪地叩首。
可就在第三日清晨,有个放牛的孩子跑回来大喊:“桃树开花了!全开了!明明还没到花期啊!”
老村长拄着拐杖赶到村口,抬头望去,浑身一震。
那片荒废多年的桃林,此刻正簌簌落花如雨,每一片飘落的速度都一模一样,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控制着节奏。而林子尽头,果然站着一个人影??穿灰布衫,长发披肩,背对着众人,手中拿着一支玉笛,却没有吹响。
他只是站着,像一座静止的碑。
直到小满和阿禾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阿禾的脚步顿住了。
不是因为容貌??那张脸早已被岁月与风霜模糊,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而是因为他站立的姿态,左脚微微外撇,右手自然垂落时小指微曲,那是陈默独有的习惯动作。他曾因一次实验事故伤了神经,从此再也无法完全伸直那根手指。
“你……”阿禾声音哽住。
那人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将玉笛轻轻放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