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仅仅是开端。
这些巨型变异狼蛛的感官非常敏锐,无论丧尸躲在什么地方,它们都可以轻易地寻找到。
只见伴随着一阵阵玻璃和大门的碎裂声,大量的巨型变异狼蛛,疯狂涌入圣迭戈郊区的各个建筑之中,将徘徊在里面的丧尸拖出来,然后畅快地吸食了起来。
近万只巨型变异狼蛛,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便将圣迭戈郊外的丧尸,完全吞噬干净,然后便开始朝着城区内迈进。
这些巨型变异狼蛛很有意思,居然有着有备无患储存粮食的习。。。。。。
陈默把照片轻轻夹回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合上时指尖在封皮上停留了几秒。窗外的语露仍未散去,像无数漂浮的萤火虫,在夜空中织成一张流动的网。他忽然觉得,这城市不再是一座冰冷的钢铁坟墓,而是一具正在缓慢苏醒的躯体,每一盏亮起的灯,都是它跳动的神经末梢。
他坐回书桌前,终端屏幕还停留在上传成功的界面。那条语音下方,评论数已经突破八万。有人私信他,说听了录音后给多年未联系的父亲打了电话;有人说自己曾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如今跪在父母面前忏悔;还有一个少年写道:“我今天删掉了电脑里的遗书。因为你说了那句话??‘你还活着’。”
陈默盯着最后一行字,眼眶发热。
他还活着。
林小舟却死了。
可他的声音,此刻正通过语塔的共振网络,穿越千山万水,落在某个蜷缩在床角的孩子耳中,或是某个独自守着空屋的母亲心里。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把自己的心脏剖开,放进世界的脉搏里一起跳动。
他伸手摸向终端右侧的小孔??那是外接存储卡插槽。他曾听社区志愿者提过,语塔系统会自动备份所有公开倾诉内容,但私人记录若想永久保存,必须手动导出并加密存放。他翻出抽屉深处一张黑色芯片卡,小心翼翼插入。
屏幕闪了一下,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情感密度文本,建议启用“心锚保护”模式?】
他点了“确认”。
一道淡蓝色光纹从终端底部蔓延而出,环绕手腕一圈后隐没进皮肤。这是语塔最新上线的生物绑定技术,能将特定记忆与生理信号锚定,防止共感过载导致的精神撕裂。据说第一批使用者中有位母亲,在听完儿子车祸死亡的监控录音后几乎崩溃,正是靠这个功能稳住了意识边界。
陈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需要它。
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停。
第二天清晨,阳光斜照进房间时,他已坐在桌前写下新的段落:
>“昨天我说出了对林小舟的愧疚。今天,我想谈谈我自己。”
>“我不是天生就沉默的。七岁之前,我很爱笑,还会在幼儿园表演节目时抢着当主持人。转折点是我爸那次酒后失手把我妈推下楼梯。她没死,但左腿瘫痪了。从那天起,家里再没人说话。我爸整日酗酒,我妈躺在床上流泪,而我学会了低头走路、吃饭不发出声音、放学第一时间回家。”
>“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怕一开口,就会撕开伤口,再也缝不上。”
>“所以我以为,沉默是种保护。直到林小舟死的那天,我才意识到,它其实是一种逃逸??我把责任推给了世界,却忘了我也站在现场。”
笔尖顿了顿,墨迹晕染开一小片阴影。
>“我现在开始害怕另一种东西:不是沉默,而是说得太多,太急,太轻率。”
>“昨晚有个陌生人私信我,说他是当年参与围攻林小舟的学生之一。他说他已经改名换姓,搬去了边境小城开餐馆,这些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段往事。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我没回。”
泪水滴落在纸上,像一颗坠落的星。
他放下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街道比往常热闹许多。几个孩子围在公共语塔亭旁,轮流对着麦克风说话;一位老人坐在长椅上,戴着耳机静静倾听;一对夫妻抱着婴儿站在投影墙前,看着一段匿名倾诉缓缓浮现:“对不起,我没能陪你生完这个孩子……”女人捂住嘴哭了,男人紧紧搂住她。
这座城市,正在学会哭泣。
手机震动起来。是学校心理辅导中心发来的通知:
【陈默同学:根据“回声计划”特别条例,你提交的《致林小舟》已被列为校园教育样本。校方诚挚邀请你于本周五出席首场“共感课堂”,分享你的经历。全程自愿,支持匿名连线。】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回复:“我亲自去。”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站在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面前,面对那些曾视他为透明人的老师和同学,甚至可能见到林小舟的父母。但他更清楚,如果连他都不敢现身,那这场救赎就永远只是空中楼阁。
那天晚上,他又一次打开终端,录制了一段新音频。
“大家好,我是陈默。下周我要回学校了。说实话,我很怕。但我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用我的声音,填平一点过去的坑。”
上传后不到十分钟,评论区炸开了锅。
有人写:“你要真敢站上去,我就直播剃光头道歉。”
有人附图:一张泛黄的同学录,上面写着“林小舟最爱吃的零食是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