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则是整个荒北之主!”
之后赛牛花不知道南青有没有听进去,还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沉默许久,这才缓和语气,笑道:“看来一个小小的监粮官,还是委屈你了。”
不愧是未来的海巡侯。表面看起来粗糙,实则蕙质兰心是个通透的人。
当然干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
赛牛花再次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已经隐约感到些压力,有点后悔仗着自己见识多,又同为女子就自作主张忽略了上位者的多疑。
眼前是她的同袍,更是一方之主。
南青最后没有责怪她,反而拿起画册,翻了页:“多谢。”
一句话终于缓解气氛。
赛牛花连忙退出房间,怕是这辈子再也不敢跟南青单独相处。
待春红满面红光来通知新娘子已经梳妆完毕。
南青唇角才勾起一丝笑意,去迎接新娘子。
双方婚礼,父母都在,惋惜的是一位父亲已经出国,一位则是厌恶孩子的父亲。
当南青来到大厅,扫望周边的人,耳边都是熟悉的面孔,祝贺的声音。
但她已经听不仔细了。只是望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走到她面前。
她挽起她的手,叩天拜地,敬鬼神。
“一拜天地。”
“二拜天地。”
赛牛花突然唱道:“妇妻对拜!”
司礼:“送入洞房!”
南青握着新娘子的手走向两人的婚房,由于南青刚来没多少朋友,只能请部下来招待参见婚礼的人。
来的基本是有头有脸的人,要么是捐钱修路过的人。
邓永祥在商人堆里,喝得满脸通红。吹嘘自己往年白手起家,重振家族的光荣史。
大家都符合起来。
可更多的注意力则在已经年方十七,新晋大商人,人称沈掌柜,实际是王府商务文书的女人,沈宝珠。
沈宝珠走南闯北已经脱稚气,熟练与邓永祥配合就像捧哏一样。
不少人都开始打算要不要让自己儿子上门。娶到沈宝珠,简直是一本万利。
已经有人接着酒意试探。
岂料沈宝珠一句话堵住所有风口:“沈某乃王爷的部下,王爷宛如长兄,日后婚丧嫁娶,都要经过他的点头。”
直接让所有商人觉得没戏了。
邓永祥此时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家的丫头是个男儿,或者沈宝珠是个男儿,这样他拿自己的面子去请婚,搞不好王爷会答应。
可惜不能结为亲家。
邓永祥又忍不住多喝几杯,在自家下人急忙过来跟他说了什么?
邓永祥酒都吓醒了:“什么?那败家丫头到底用了我多少雪盐?”
下人肉疼道:“都没了,老爷。”
邓永祥差点栽倒在地上,他强忍怒意,笑骂道:“她怎么不把我家产败光呢?”
沈宝珠却注意到雪盐二字,她在市面上只想到一个人,最近外地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一款名为薄荷牙膏盐和洗脸香皂的产品。前阵子炒到天价都有人买单。
而对方的店铺就打着邓家的旗号。
“是她?”
婚房内两人刚进来,南青就火急火燎关门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