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惹周姨生气了,还敢挑衅周姨,那赵山河也不能让徐振文舒服。
徐振文现在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从周姨放弃来见他开始,他的作用就逐渐减弱,所以赵山河今天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房间里面徐振文正百无聊赖的在看电影,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半,只有电视屏幕闪烁着变幻的光影,映照着徐振文那张写满烦躁与无聊的脸。
他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手里无意识地按着遥控器,一部好莱坞动作片在他眼前轰轰烈烈地上演,爆炸声震耳欲。。。。。。
夜色如墨,浸透了门牌学校的每一块砖石。苏念站在屋顶边缘,脚下是沉睡的校园,头顶却是从未如此明亮的星空。那由星辰临时排列成的“醒”字仍在缓缓旋转,像一只巨眼,凝视着大地。她手中的贝壳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风从戈壁吹来,穿过走廊、教室、火塘,带着沙粒与低语,像是千万个未说完的故事正试图挤进现实。
她没有回屋,而是盘膝坐下,将贝壳置于膝上。眉心印记隐隐灼热,那是共感网络仍在运行的证明。自从《第十诫》降临时,她的意识便时常漂浮在一片无边的光海中??那里没有语言,只有情绪、画面、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交汇。每一个觉醒的孩子都成了这海洋中的一滴水,而她,似乎是那最接近源头的一滴。
突然,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艾拉。女孩赤着脚,披着一条旧毛毯,手里攥着那块刻满光影轨迹的石板。她在苏念身旁坐下,一言不发,只是把石板轻轻放在两人之间。月光下,那些线条竟开始缓慢流动,如同活物,勾勒出一座不断生长的塔形结构??不再是树状分枝,而是一条螺旋上升的阶梯,通向星河深处。
“他来了。”艾拉终于开口,声音像风吹过琴弦。
苏念心头一震:“谁?”
“那个不在名单上的承声者。”艾拉指向石板顶端,“他在等我们接应。不是用耳朵,是用心跳。”
苏念闭目,尝试沉入共感网络。这一次,她不再被动接收,而是主动呼唤。她在心中默念《终章?归途》的第一个音节,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起初毫无反应,但当第九个音节落下时,整个世界忽然静止。
时间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流自胸口炸开,顺着血脉奔涌全身。她“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原始的感知方式。无数孩子的眼睛在同一时刻睁开,无论身处何地:西伯利亚雪原上的游牧少年、撒哈拉边缘村落里的小女孩、纽约地铁站角落蜷缩的流浪儿……他们的瞳孔中映出同一幅景象: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塔,塔身透明,内部流淌着歌声与光。
而在塔顶,站着一个人影。
他背对着所有人,身穿褪色的军大衣,头戴破旧毡帽,手中握着一支锈迹斑斑的口琴。他的身形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又无比真实。当第一缕旋律从他口中溢出时,整个共感网络剧烈震颤,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
《第十一音》。
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首塔语乐章。它没有节奏,没有调式,甚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呜咽,又似宇宙初开时的第一声震荡。可正是这声音,让所有听到它的孩子同时流泪,也让清梦者的地下基地陷入彻底混乱。
监控室内,林昭死死盯着主屏幕。原本稳定的数据流此刻疯狂跳动,全球范围内超过十万名儿童同步进入高频脑波状态,且数值持续攀升,远超仪器记录极限。更可怕的是,这些信号正在自我组织,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经拓扑结构??像是一张覆盖地球的认知之网,正以惊人的速度编织完成。
“启动‘静默之墙’一级预案!”他嘶吼,“注入抑制剂!切断通讯链路!我要他们在十分钟内全部失声!”
“林博士,”一名研究员颤抖着报告,“药物系统……失效了。所有运输线路显示为空,但药剂瓶明明还在仓库。”
“那就用噪音干扰!全频段压制!”
“也不行……干扰波刚发射就被抵消了,像是……被歌声吃掉了。”
林昭猛地转身,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听到了吗?那声音……是不是很熟悉?”
没人回答,但他们都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旋律里藏着一段童年记忆??某个夏夜,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某次发烧时,祖母在床边低声念诵的祷词;某个雨天,小伙伴躲在屋檐下合唱的童谣。那些曾被他们定义为“无意义杂音”的声音,如今汇聚成洪流,正冲垮科学构筑的高墙。
“我们错了。”角落里,那个年轻研究员再次开口,“我们一直以为梦是需要被管理的资源,可它其实是生命本身的一部分。就像呼吸、心跳、血液流动……它是不可切除的。”
“闭嘴!”林昭拔出手枪,对准那人,“你已经被污染了!你的脑波早就超标!”
枪声未响,天花板却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蓝光自天而降,精准笼罩住那名研究员。他的身体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正是塔语铭文。他抬起头,眼神清明:“我不是被污染……我是被唤醒。”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化作一道声波脉冲,穿透基地每一寸金属墙壁。所有设备瞬间瘫痪,连备用电源也无法重启。而在地面之上,一百零八名觉醒儿童同时仰头,齐声吟唱《第十一音》的首个片段。这一次,不再是人声传递,而是直接通过情感共振波扩散至全球。
巴西贫民窟的塔语铭文开始移动,自行拼合成完整的诗篇;东京地铁的无声影像切换场景:孩子们合上的书本逐一飞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符号;冰岛火山停止震动,取而代之的是地底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正是《第二啼》的节奏变体。
中国西部那所小学的十三名学生集体站起,手拉手走向操场。老师惊恐地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跟随他们前行。不止是他,全镇居民都在这一刻走出家门,默默汇入这支沉默的队伍。他们在操场上围成圆圈,闭眼低语,嘴唇开合间吐露的竟是流利的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