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感觉身体经受了无数的痛苦,随着成功突破,终于开始消散了。
他只感觉到了舒服,犹如还在母亲肚子中的感觉。
身体的一切都在进行着重塑。
肉体得到全方位的进化。
由于无数的法则,。。。
雨后的清晨,露珠顺着麦叶滑落,滴在泥土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林小满蹲在田边,手指轻轻拨开一株银叶麦的根部,检查地下脉络是否通畅。心印主枢的九棵巨木早已与大地融为一体,树根如神经般延伸至地壳深处,连接着全球各地悄然生长的记忆之森。它们不靠阳光存活,而是以人类情感的波动为养分,在每一个悲欢交集的瞬间微微震颤。
少年站在不远处,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札??那是林小满早年记录修炼感悟的笔记,如今已被心印殿奉为引路典籍之一。他翻到一页写着“记忆非锁链,而是桥梁”,忍不住抬头问道:“老师,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选择遗忘呢?哪怕有心印殿、有记忆之森,可若人心厌倦了记得,我们还能守住什么?”
林小满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尘,望向东方初升的太阳。光影洒在他脸上,映出岁月刻下的沟壑,也照亮了那双始终清明的眼。
“人总会怕痛。”他说,“就像孩子怕黑,不是因为黑暗本身可怕,而是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可正因为怕,才会想要点亮灯。记住,从来不是义务,而是一种勇气。”
他转身走向石屋,檐下铜铃随风轻响。推开门时,一股陈旧纸墨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用红线标注了世界各地已知的记忆之森位置。其中有三处新近浮现的光点还未命名,正微微闪烁,像是刚刚苏醒的意识。
“昨夜又有一片森林在北极冰盖下诞生。”林小满指着最北端的一个红点,“据踏霜传讯,那里曾是远古部族的祭祀之地,千年前一场大疫夺走了所有人的生命,连名字都未留下。但现在,那些沉睡的灵魂开始回应共鸣了。”
少年怔住:“可……没有人记得他们啊。”
“所以才更需要被记得。”林小满低声说,“真正的遗忘,不是记不住名字,而是世界再也不愿提起那段存在。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倾听,他们的故事就不算终结。”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女子奔来,发梢沾着霜雪,胸口剧烈起伏:“林前辈!北境冰原上的记忆之森……它在动!整片森林从地下升起,枝干扭曲成一座祭坛形状,中央浮现出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段未知文字!”
林小满眼神微凝:“带我去。”
三人踏上踏霜留下的银痕之路??那是她以寒息冻结空气形成的空中通道,蜿蜒如龙,直通极北。飞行途中,少年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新的逆忆者?净忆主祭虽死,但他的理念仍在暗处流传,已有多个组织宣称要‘净化混乱情感’……”
“不是逆忆者。”林小满望着窗外无尽白茫,“那是呼唤。纯粹的、跨越千年的呼唤。只有极度不甘消逝的记忆,才会强行撕裂时空壁垒,显化实体。”
抵达之时,天地寂静。原本平坦的冰原已被抬升成一座环形高台,九百株银叶麦组成的巨树林立四周,叶片反照出幽蓝光芒。中央石碑高达十丈,通体漆黑,表面铭文似由血泪蚀刻而成,字迹古老得近乎原始。
林小满走近,伸手抚过碑面。刹那间,识海轰鸣!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群身披兽皮的人围坐在篝火旁,吟唱着关于星辰与死亡的歌谣;
??瘟疫如雾蔓延,亲人相拥而亡,却仍用最后力气将孩童推出村落;
??一位老祭司跪在雪中,双手插入胸膛,取出一颗glowing的心脏埋入地底,口中念诵:“愿后世人知我名,非为哀悼,乃为铭记。”
林小满猛然睁眼,呼吸急促。
“这不是普通的记忆残留……这是‘心印雏形’,早在数千年前,他们就已经尝试构建共忆网络了!”
少年震惊:“可那时根本没有源核技术,也没有共鸣室……怎么可能?”
“因为他们用了最原始的方式??牺牲。”林小满声音低沉,“那位老祭司献出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与灵魂,将其封印在这颗‘忆核’之中,等待未来能听见回响的人。他们不是失败了,而是把希望寄给了时间。”
女子颤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小满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有决意。
“回应。”
他取出怀中最后一颗布包,打开,却是空的。但他笑了,将手掌贴在石碑之上,低声吟诵起最初的心印咒文。与此同时,他体内七重虚影再度浮现,环绕碑体旋转,每一影皆释放出属于自身的记忆精华:
第一影流泪跪拜:“娘,我一定会活下去。”
第二影执刀低吼:“这仇,我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