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腿脚受了伤,脚程也慢,等到了宗&039;正寺的门口,那四个人早就跑出去了。
宗&039;正少卿也不气馁——太史监、御史台跟宗&039;正寺都坐落于第五横街,宗&039;正寺在最边上,出了门就是承天门街!
须得知道,承天门街可是皇城的主干道,直通中朝的!
宗&039;正少卿身残志坚挪动出去张望的时候,乔翎已经领头跑到了承天门街上。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了,也知道不同横街对应着不同的衙门,只是没有真正的细细观察过。
这回可算是看齐全了!
出了宗&039;正寺往承天门街上一拐,右手边是太仆寺,左手边是右威卫府,再往前,左边是司农寺,右边是兵部的选院!
再向前,右边是她前不久刚去过的工部衙门,左边则是右武卫衙门……
再继续往前的话,就是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地盘了。
政事堂就设置在右手边的门下省里。
乔翎跑在最前边,脸不红、气不喘,还有功夫左右张望,看个热闹,却不曾想过,这会儿其实她就是皇城之内最大的热闹了。
皇城之内,也有禁卫巡查,衣冠不整、举止不当的,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拿下,治一个失仪之罪。
只是真正出这事儿的极少。
需得知道,这可是皇城!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右武卫衙门的值守校尉彼时正在门前屋檐下值舍里喝茶,听见外边声音不太对,推开窗户向外一瞧,就见一袭红袍如一缕青烟,从自己眼前飘过去了。
他呆了一下,还当是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站起身来,探头去瞧了一瞧,才发现自己没看错!
那的确是位着深红官袍的要员!
是谁?
没看清楚。
这还没完呢,在那之后,又是一道红影,席卷着半街烟尘,杀气腾腾,狂奔而来。
校尉眼瞧着又一个人从承天门街上过去,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紧跟着揉了揉眼。
他心想,难道是我昨天晚上熬夜熬得太狠了,产生了幻觉?
紧接着就听巡查的禁军警告出声:“两位明公,这可是皇城,不得如此有失仪范,两位虽都是红袍要员,但若是告到御史台去,也要吃排头的!”
校尉心想,是呢,御史台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可会骂人了!
他端着茶杯往嘴边送,再打眼一瞧,整个身体都给僵住了,进了嘴的茶哗啦啦流了出来。
后边歪着官帽、气喘吁吁,面目狰狞,同时不间断发出尖锐鸣叫的往这边跑的那两位……
好像就是御史台的人啊。
好像还是御史台的主官跟佐官之一……
你们御史台的人领头在承天门街夺命狂奔,就是仗着没人能上疏弹劾你们是吧?
乔翎跑过了工部衙门,还不忘回头放个嘲讽:“你行不行啊劳中丞?老菜狗,完全追不上嘛!”
为表轻蔑,她甚至于还往回跑了十几步,看对方面容扭曲着追了上来,才转头继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