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剑鸣心中一惊,侧目看到长剑远在数步之外,运力推开怀中阿璃就要起身,力道还没用足,就见一道青光闪过,森寒的剑芒迅疾如风的刺中他肋侧两处穴道,经脉一滞,又软软的坐回了桶中。
他带著恨意和不甘扭头看去,果然正是聂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阿璃呀的尖叫一声,缩到了水中董剑鸣身后,探头看著来人,心道这小哥看著和和气气的,脸上还带著颇讨喜的微笑,怎么看也不似坏人,才稍感安定。
“你……你何时来的!”
董剑鸣知道这次已经讨不到好,沮丧的看著还是平时模样的聂阳。
聂阳把剑收回鞘中,微笑道:“若不是我有些话问姓刘的,耽搁了些时候,你本没这个鸳鸯戏水的悠闲时间的。”
原来聂阳等了片刻之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到了城门附近,却正好看到一户青琅玕豪商的奢华马车仅仅车夫被盘问了两句便顺畅放行,心中一动,过去询问两句,恰好问到了不久前恰有一辆洗翎园的马车未经仔细盘查就进了城。
董大老板的私用马车,谁知道车上坐著的姑娘是不是正陪著哪位惹不起的爷,自然也无人敢查。
聂阳一听便明白其中有异,董剑鸣若是有董凡保著,用这种渠道进城再自然不过。
问明了董大老板私居,他便直奔这里而来。
以他的轻功,凭那些龟奴妓女自然没有任何发觉可能,只是天色尚明,隐匿行迹自然费了些力。
倒了摘星楼内,风尘女子几乎绝迹,反倒是多了不少一看就身负武功的护院影卫,还有些似乎是供这些武人淫乐的女子,零零散散住在低层。
上到最顶,还没开始查探,聂阳的敏锐双耳就听到了秋羽被刘啬弄出的淫声浪语,真是找的毫不费力。
他想像过很多次和刘啬相遇时候的场景,只是为了一遍遍更深的镌刻上仇恨的印记,但他看到刘啬的时候,还是感到肩上沉重的担子,在缓缓地滑脱。
那被干的淫水长流阴精撒尿般狂泄的裸女根本注意不到周遭环境,反倒是刘啬以瞎子特有的感觉察觉到了什么,侧耳听向了他的方向。
他盯著那张皮包骷髅的脸,很努力地和记忆中的刘啬拼凑,才辛苦的确认了仇人的身份,他很想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一剑杀了刘啬,接著去隔壁救走妻子,就此离去。
但他的剑,却不愿意抬起。
像刘啬这样活著,死对他来说恐怕反倒是一件好事。
“你真的是刘啬?”
聂阳问话出口同时,长剑一昂指住了秋羽上下摇摆的肥臀,冷冷道,“不许说话,动你的。”
淫性正炽浪的昏天黑地的秋羽虽然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听话的自顾自扭了起来,只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样被一阵寒气逼著屁股,反倒多了些特别的刺激,让她上下套弄得更加起劲。
刘啬哑声笑道:“聂家的小子,你好本事啊,夏老四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都被你搞上手了。天天操著仇人的女儿,一定很带劲吧,啊?”
聂阳看著他只剩下两处狰狞伤疤的眼窝,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也算是习武之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刘啬的嘴角微微一撇,用力往上耸了两下,嘿嘿笑道:“你也不用可怜我这废人,我知道你也用那邪门法子练了幽冥九转功,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没有女人就痛不欲生,靠著女人才能生不如死的活下去。要不是因为看到我这副样子吓破了胆,你以为夏老四那么容易就会被幽冥九歌钓上来么?”
没听到聂阳回答,刘啬自顾自说道:“其实我早劝过老四,别信那鬼玩意儿,咱们从走了邪道开始,就没可能有救。当年那邢碎影找上我们四兄弟,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他肯定也是发现了这功夫可怕之处,说什么也要找多些人一起,好试验个法子逃出苦海,不然报仇的事儿,以他当时的武功心计,一个人也尽够了。”
“当年邢碎影到底和我爹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对你们说过么?”
聂阳一直以来疑惑此事良久,与夏浩谈起时他只说老三可能知道,此刻自然问起。
本不指望对方真的回答,不料刘啬竟慢慢说了起来,嘶哑的声音伴著女子阵阵浪叫,说不出的诡异,“江湖流传的那些说法,其实没几个准的。姓邢的弄手段把孙绝凡玩成废人的时候,我们和他根本还不认得,只是听说有他这么个人能把姓孙的制住,觉得十分佩服。老四吃过孙绝凡的亏,上杆子去攀了邢碎影。我们也没想到他就那么大方,孙绝凡那时可是水灵灵的美丫头,他一点都没犹豫的就让给了老四。我们四个……”
他彷佛是回忆起了当年淫虐孙绝凡的情景,喉头滚动著吞了口唾沫,接著摇了摇头,“罢了,那时的事,不说也罢。之后老四的女人报了信,我们和聂家两口子才算是结下了梁子。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他娘的是姓邢的算计的!要不然,一起来救人的那个风绝尘,怎么不见他去设计圈套报复!”
他平复了一下心中激动,压下了语声,好像也不愿意惊动了隔壁正在享受美人的董剑鸣,“说真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邢碎影那次布置到底是所为何事,不过你一定有一件事想错了。当年邢碎影并没想把你们家斩草除根,你和你那妹妹,他是打算抢走的。我问过他想做什么,他只说贱人的女儿他会好好养大,然后玩够了卖到最贱的窑子里,一辈子让千人骑万人跨。我那时想著估计抢去你也没什么好事,也没再多问。”
“是么?”
聂阳皱著眉心,彷佛没有觉察到什么真实感,来自另一方的脉络添加进来后,反倒让事情变得更加迷蒙,“你可还记得什么别的?”
刘啬笑了笑,道:“我若是什么都说了,你肯在知道自救法子之后,拿来给我么?”
聂阳看了看刘啬,原来这人本就已经做好了和他交易的打算,才一副毫不慌乱的模样。
不过他也不是随便许诺的人,答应夏浩时那一时冲动的结果,已经叫他隐隐有些吃力,“那要看你说的值不值。”
“我这个废人烂命一条生不如死,杀了我也没什么可高兴的,我现在活著也就是为了两件事,杀邢碎影和找到恢复正常的法子,这两件事说白了,和你应该是一条路。所以我和董凡那小子不一样,我可不想杀你,我还要尽所能的帮你才行。”
“董凡这些年大把的银子砸下去,也并不是都打了水漂。邢碎影的不少事情,他那边都有了记录。虽然我从没看过,也知道里面定然有些秘密事关重大,所以他一个字儿也不肯泄露。”
“你这和没说也没什么差别。”
聂阳冷哼一声,侧过了视线,不愿意再看著刘啬那边,免得那赤裸裸的汗湿女子上下晃动的身子偏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