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一声不吭。
皇后眼圈蓦红,突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朝他掷去。
小玄稍一侧身,从容避过。
皇后抬手,哆嗦地指着着他道:“你以见师父打掩护,其实天天都去与那贱人幽会是么?”
小玄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软下声道:“你不是时常叮嘱,要我想办法安抚后宫嘛!”
“她一个败臣之女冷宫之人,有什么好笼络的!”皇后怒道,“难怪上回心心念念的要御驾亲征,原来是为了救她老子!”
“奉天侯为皇朝四大梁柱其一,是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岂可因为一场没胜的仗,便弃之不顾了?”小玄道。
“还堂而皇之振振有词了!”皇后愈骂愈怒,“你这小淫贼不就贪馋那狐精的姿色鬼迷心窍!”
“雪妃是我大姨子,小爷喜欢又怎么了,岂用得着你这婆娘横加干涉!”小玄心里争辩,然转念一想,自己跟大姨子卿卿我我,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登时气短。
“真真聒不知耻!姓崔的,你就是个无赖!你就是个泼皮!我瞧你跟那昏君就没啥两样!你还馋着哪个?趁今儿统统说出来!本宫给你张罗去,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皇后骂不绝口。
“这婆娘向来得势不饶人,倘若在她面前蝎蝎螫螫,往后定要给她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小玄心忖,且给骂得心头火起,当即出言反击:“老子虽非天子,但却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自古以来就是三妻四妾,多个女人又咋啦,须得你这暂凑一起的婆娘大动肝火么!”
“暂凑一起的?”皇后愣住,玉容煞白。
小玄闭住了口,心底忽地一阵不忍,然而说出去的话,便似那泼出去的水,焉能收得回来。
“好好好!”皇后气得直打哆嗦,指着他道:“姓崔的,从今儿起,你爱上哪上哪!爱跟谁凑便跟谁凑!再也别在这屋里呆着!”
“又来这套是么,行!”小玄着恼道,转身便走。
“滚!快滚!”皇后怒喝。
屋中四婢吃了一惊,急要上前相劝,岂知给皇后厉色一瞪,便皆缩了回去。
接下数日,两人便一直拧巴着,各不相让的冷战起来。
小玄虽然窝火,这回却没敢再耍性子一走了之,夜晚便睡在外间。
皇后妒怒攻心,却也有所忌惮,冷静之余,虽对小玄不理不睬,但没再继续激化战局。
帝后不但分了房,就连三餐也分桌而食,接连两日各吃各的。
小玄心中挂记雪妃,但也不想于此际火上浇油,每日均是快去快回。
雪妃旁敲侧击,很快便知道了原由,便又婉言劝其少来,只是小玄依然不听。
两人争分夺秒共修《归墟本诀》,小玄有如神助,竟然又于短短的时日内再跨一境,迈上了《归墟本诀》的第二重天阶,开始如饥似渴地修习宝鉴中的《玄祖逍遥拳》、《脱厄百法秘枢》、《帝令真旨》、《水界御真契》及《聚神会元真诰》等深感兴趣的诸般法门。
雪妃心中暗暗惊叹,因为她虽聪慧过人,亦十分用功用心地修习,却始终只能在《归墟本诀》第一重天阶的大门前徘徊,深知其中绝非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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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早,小玄方从雍怡宫出来,便见一窈窕身影立于道旁,瞧定竟是红叶,欢喜道:“怎在这里站着?”
红叶见他身后有人跟着,便即曲膝行礼,口呼万岁。
小玄见她像似有事,遂摆了下手,让阿福阿寿远处等着,上前问道:“红叶姐,今儿怎不进去?”
红叶悄声道:“娘娘回来了,要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小玄大喜,便带着阿福阿寿,随她往仪真宫行去。
红叶在前引路,到了仪真宫,并没进入主阁,却是穿过后苑,转朝太华轩继行。
“娘娘在太华轩?”小玄低声问。
“娘娘在药阁。”红叶点头应。
“娘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玄又问。
“昨晚到的,然后在药阁里待了整整一宵。”红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