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也连忙笑着打招呼:“伯母好,我是来看您和伯父了。”众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屋,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刘成放下行李,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妻子蒋静的身影,不由问道:“妈,蒋静呢?没在家吗?”郑彩丽端水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刚才让广杰去叫了,估计还在镇上的麻将馆呢,中午吃饭时就没见人影。”
“太不像话了!”刘成一听就火了,猛地一拍桌子,“爸都住院了,她还有心思在外面打麻将!我去找她算账去!”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脸上满是怒气。
“哥,你别冲动!”刘艳连忙把大哥拉到门口,压低声音说道,“爸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你这一闹,爸又该担心了。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别当着爸的面吵架。”刘成这才悻悻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却依旧起伏着,显然还在气头上。
马军在一旁看着,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嫂子蒋静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公公住院的时候还有心情打麻将。
马军在屋里坐着有些闷热,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完,感觉有些尿急,起身走出了堂屋。
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树荫下摆着一张石桌和石凳,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带来一丝凉爽,还有一小块菜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在院子角落上完厕所,刚系好裤子往外走,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背着书包走进大门。
那男孩个子不算高,皮肤黝黑,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看到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的马军,顿时愣在原地,警惕地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院子里?”马军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看年龄和长相,猜测对方应该就是表姐侄儿刘广杰,故意逗他:“我是你姑姑刘艳的表弟,按辈分你得喊我叔叔才对。”男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茫然。
这时刘艳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走过来:“广杰回来啦?马军他比你大几岁,叫哥哥就行,不用喊叔叔。”刘广杰这才恍然大悟,却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声“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刘艳身上,一把拉住她的手,仰着脸撒娇:“姑姑,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刘艳笑吟吟地摸着刘广杰的头,眼神里满是疼爱:“姑姑也想你啊,看你这几天是不是又调皮了,头发都乱糟糟的。”她伸手帮男孩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亲昵又自然。
虽然过年时,刘艳狠狠教训了侄儿一顿,可毕竟是自己大哥的孩子,身上流着刘家的血脉,那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是打不断的。
马军站在一旁看着姑侄俩说说笑笑的样子格外和谐,心里却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可人家姑侄关系这么近,可比自己这个远方表弟亲多了。
刘艳眼角的余光瞥见马军站在原地没说话,脸上带着点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家伙居然还吃醋了。
她故意装作没看见,拉着刘广杰往屋里走,边走边问:“最近学习怎么样?考试成绩出来了吗?有没有进步啊?”
马军看着两人的背影,郁闷得要死,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杵在院子里格外多余。
他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心里嘀咕:不就是跟侄子亲热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看到刘艳对别人那么好,哪怕对方是个半大孩子,他心里还是酸酸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闷闷不乐地走进屋,看到刘艳正坐在椅子上,听刘广杰眉飞色舞地讲学校里的趣事,时不时还笑着点点头,眼神里的温柔让他更郁闷。
他默默地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口,冰凉的水也没能浇灭心里的那点小别扭。
刘艳讲了几句话,偷偷看了马军一眼,见他低着头假装喝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她知道马军这是吃醋了,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