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用你管那么多,老子今天有的是钱,这次我买大,你们到底跟不跟啊……”
“当然跟啊,你买大那我偏要买小。”
赌场一直是流氓地痞云集的地方,而且为了吸引更多的流客加入,开赌场的还会雇佣舞女歌姬驻场,这也造就了全国各地厚重的赌博之风,从形形色色的赌博方式来看,最为中国人喜欢的无疑还是牌九、执塞子和麻将。
“买定离手……”“开开开……”围在一圈的人也都各自下了注。
“真是晦气,他妈的又输了。”
那刘黑子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一会面前就赢了很多注,不过当大家都还在等着开下一轮的时候,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色惊变道,“今天就到此吧,不玩了,我要走了。”
他已经赢了好几圈,这回要走,旁边的人当然都觉得很扫兴,纷纷拉着要走的他道,“怎么滴啊刘黑子,赢了就不想玩了,那可不行啊。”之前那个和他说话的人也是很不满,“就是啊,哥几个好不容易今天陪你玩,你什么意思啊?”
“都给你们,我不要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刘黑子扔完话,拎上手里的衣服就想跑。
“哎,这钱都不要了,怎么回事啊?”
我们三人连着进了几家赌场,终于在老西门碰上了刘黑子。
不过那人眼也够尖的,师爷认出了他的时候,他也见着了师爷,见师爷身边还有两个人一块来势汹汹的,刘黑子眼见着不妙撒腿就想跑,还好我和小贺反应的快,急忙翻身跃了过去,拦住了他的退路。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赌场里,打手们的注意。
像这种场合,都有专门看场子的人,一是为了镇场子,二是为了对付捣乱的人。
在我们抓住的刘黑子的时候,几个大汉也围了上来,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把人带走。
热闹的赌博声已经停了下来,旁边的舞姬也驻足观看过来,这种情况下,赌场的当差执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啊,谁人敢在我们老西门闹事,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本以为今晚要大干一架,谁知师爷原来和他居然还是认识的,我们抓着刘黑子的衣服没有放人,师爷上前一步道,“原来是王主事,幸会幸会……”
那人一看是杨师爷,架子也收敛了一些,象征性的回了一句道,“呦,这不是杨师爷吗……你不在山上呆着,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王主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们都是道上的人,彼此的面子还是会给一点的,只见他们走到了后面,彼此来来回回说了几句,那王主事便喊话道,“让他们带走。”
这话一出,那刘黑子自知要祸到临头,连忙开口向王主事求饶起来,“王主事,我可是你们店里的常客,这些人会要我的命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少啰嗦,大家都是道上混的,那就要遵守道上的规矩,你的事情,就算是老板来了,结果也是一样的。”他说完朝看门的手下摆了摆手,示意打开大门放我们出去。
“多谢,多谢……”
一路上,小贺揪着刘黑子的衣领,一直把他拽到了老爷庙里。
这家伙估计也是练家子出身,手劲比较大,将那厮扔了进去,我和师爷便关上了庙门,也跟着围了上来。
刘黑子这厮见情况不妙,连忙爬起来求饶,“杨师爷,搞错了,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哎呦,痛,别打了……”
小贺二话没说,对着刘黑子就是一顿揍,不一会已经鼻青脸肿,打的他哇哇直叫,“好汉,别打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师爷见他像是想说什么,示意小贺停了手,走到跟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道,“钱在哪里?”
“钱,什么钱啊?什么钱,我不知道啊。。。。。。”
师爷见他还在耍滑头,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拍他的脸变成了捏他的脸,气势汹汹的喝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次,钱呢?”
刘黑子嘴硬停了一下没有回答,师爷便示意小贺继续,只见小贺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子,横在刘黑子面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吧,撕票可是要剁手的,快伸出来吧!”
“别啊,好汉别,钱。。。钱都在赌场里了,你应该去找那王主事要才对。。。。。。”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来真的了。”他自己不敢伸手,小贺便强行将他的手抓了出来,然后一个快刀闪过,只听刘黑子“啊。。。”的一声惨叫,切掉了一个手指头下来。
所谓五指连心,那不可谓不痛,股股的冒着鲜血,刘黑子疼的龇牙咧嘴,不过这还不够,他们是土匪,下手自然是比较狠的。
师爷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脸道,“再不说,下一个要少的可就是这只手了。”
“别,我说,我说……钱是我拿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黑子不得不乖乖的就范起来。
“拿了我的钱,那我要的枪呢?我们可是老顾客了,这样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们那批货啊,可是眼下省主席杨虎城颁了行政令,严厉打击枪支贩卖,上个月才抓了一匹拉去枪毙,没有背景的人已经不敢接这行生意了。于是本地这枪支的生意都转到了县长那里,被他家公子垄断了,我本来也是想从他那里给你们拿货,可他一听是你们的人要,就没有答应,这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杨师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