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是惊呆了。
特别是屠天。
他可是知道,自己所祭出的七焰朱雀图腾有多强大。
哪怕是族里一些境界更高的族老。
也不可能一招就将他的七焰朱雀图腾给灭杀。。。
北风呼啸,卷起漫天冰屑,如刀锋般掠过大地。君逍遥立于焚天塔外,目光遥望北方,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凝重。那股从极寒之地传来的波动虽微弱,却带着熟悉的气息??怨恨、不甘、还有那一缕被命运撕裂的残魂执念。
是他。
百年前被他亲手镇压于北域冰原之下的那个“自己”。
“原来如此。”君逍遥低声自语,“命运不止在试炼我,也在复制我……每一个选择的岔路,都会诞生一个‘我’,而那些失败的、堕落的、臣服的‘我’,终将化作阻碍我的劫难。”
叶孤辰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天地苍茫,雪幕连绵,哪有半点人影。
“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在看未来的敌人。”君逍遥收回目光,语气平静,“不是外敌,而是我自己。当一个人逆改命运时,命运也会反向孕育出无数个‘你’,来验证谁才是真正的‘唯一’。”
叶孤辰心头一震。他忽然明白,君逍遥所走之路,并非只是变强那么简单。他是要斩尽一切可能取代他的“存在”,包括那些本该是他,却走上不同道路的“分身”。
这才是真正的超脱??**唯我独尊,万我不侵**。
“那你准备怎么做?”叶孤辰沉声问道。
“等。”君逍遥淡淡道,“他既然已经苏醒,就不会忍耐太久。他会来找我,因为只有吞噬了我,他才能成为‘真我’,完成对命运的篡夺。”
话音落下,两人不再多言,踏上了前往东极的路途。
……
三月后,东极边陲。
此处已近世界尽头,天地灵气稀薄至极,唯有极光如虹,横贯夜空,宛如天神挥剑划破苍穹。在这片荒芜死寂之地,一座通体由白玉砌成的宫殿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上,四周无依无靠,仅凭一道彩虹桥连接外界。
太初宫。
传说中,天地未开之时,第一缕混沌元气凝聚而成的核心便藏于此地,谓之“太初之心”。它是万物起源的种子,亦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本源至宝。得之者,可重塑经脉,返本归元,甚至窥见宇宙初生之秘。
然而,千百年来,无人能真正踏入太初宫一步。
因为通往它的彩虹桥,名为“心镜之道”。
每走一步,脚下便会映出修行者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与执念,若无法坦然面对,便会坠入幻境,永世沉沦。
君逍遥踏上第一阶时,桥面顿时泛起涟漪般的光芒,一幅画面浮现而出:
一名老者躺在病榻上,双目浑浊,气息奄奄。少年时期的君逍遥跪在一旁,手中紧握一枚丹药,那是他耗尽心血为师父炼制的续命灵丹。可最终,丹药未能救回性命,老人含笑而逝,只留下一句:“逍遥啊……莫要逆天而行,否则……万劫不复。”
君逍遥脚步一顿。
这一幕,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他曾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改变一切。可命运无情,连最敬重的师尊都护不住。
“原来你还记得他。”叶孤辰轻声道。
“当然记得。”君逍遥声音低沉,“他是我第一个教我何为‘人’的人。在我还是个冷血天才时,是他教会我悲悯,教会我责任。”
“那你为何还要继续走下去?违背他的遗愿?”
“正因铭记,才更要前行。”君逍遥抬头,目光坚定,“若我因恐惧而止步,才是对他教导的最大背叛。他希望我平安,但我更想让他看到??这天地规则,亦可被凡人踏碎!”
话音落下,心镜动摇,画面破碎。
第二阶,出现的是苏璃临终前的最后一刻。
她躺在血泊中,嘴角带笑,望着他说:“别哭……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君逍遥眼神微颤,却没有停下。
第三阶,是他在命运风暴中独自一人站在废墟之上,身后尸横遍野,亲人、朋友、弟子皆亡于那一场浩劫。而他,却活了下来,背负着所有人的因果,踽踽独行于黑暗之中。
第四阶,第五阶……每一阶都是一段痛苦回忆,每一次踏出都像是在剜心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