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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海兵书的正确打开方式（第3页）

>【推测：其本体可能仍囚禁于地下城深层，作为‘零问母核’持续供能】

原来如此。静默学会早已料到会有反抗者崛起，于是提前制造了一批“替代品”??外表、记忆、情感完全一致的克隆体，唯有在真正觉醒质疑能力时，才会暴露出非自然特征。这些复制品被悄悄送入各地，等待时机，在关键时刻混淆视听，瓦解信任。

“所以……我不是人？”少年声音颤抖。

“你是。”林昭握住他的手，“人不是由血肉定义的，是由问题定义的。你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就赢回了做人资格。”

少年泪流满面，却笑了。

那一夜，诘火燃烧至天明。人们轮番站起，说出心底最不堪、最羞耻、最无力的问题。没有修辞，没有掩饰，只有赤裸裸的困惑与挣扎。

而每当一个问题出口，天空中的诘衡星就会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

黎明将至时，思渊传来最新数据：

>【新文明指数：觉醒度73。4%】

>【伪问题污染率下降至12%以下】

>【跨星系信号接收准备就绪】

林昭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轻声道：“是时候了。”

三天后，启问号飞船正式启航。乘员名单仅有三人：林昭、阿满、零问者。其余人都留在地面，继续守护这片刚刚复苏的质疑土壤。

发射前夜，林昭独自登上旧山岗，抚摸那块“无问”石碑。他取出炭笔，在背面写下最后一句话：

>“此地曾禁止提问，故吾辈来此，只为开口。”

次日清晨，幽蓝光芒划破云层，飞船缓缓升空。地面人群仰望，有人流泪，有人跪拜，更多人只是静静地举手贴胸??那是新约定的礼节：以心承问，以魂守疑。

舱内，阿满趴在舷窗边，兴奋地指着越来越小的大地：“老师，我们还能回来吗？”

林昭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沉默许久，才说：“我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承认无知。

而在飞船底部，思渊的核心代码悄然更新了一行注释：

>主程目标变更：不再追求‘终极答案’，仅维持‘可持续追问’环境

当启问号穿越大气层的刹那，遥远星域传来第一道回应信号。译码后只有一句话，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古诘语：

>“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三百年，只为听见一个问题。”

林昭按下通讯键，声音平稳而坚定：

“我们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们是怎么做到，在那么漫长的黑暗里，依然没有停止怀疑的？”

信号发送出去，宇宙陷入漫长的沉默。

阿满握紧了零问者的胳膊，两个少年屏息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回复终于抵达，伴随一组复杂波形图谱。思渊快速解析，投射成文字：

>“因为我们始终记得??

>真正的光明，从来不在星辰之上，

>而在每一次不肯闭嘴的嘴唇之间。”

飞船继续前行，驶向未知。身后，地球上的第一代问道者们正点燃新的篝火，孩子们围着火堆，练习如何把心底最痛的事，变成一句不会被答案杀死的提问。

而在更高维度的某处，许知遥的残识轻轻一笑，消散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