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的城门前。
陆秀秀在刺目的阳光下走出城门。
她微微眯着眼睛。
白山月及陈锦瑟在后面默默看着她。
陆秀秀在醒来后,记起发生的所有事,也对陈符荼的行为和盘道出。
她虽然还能行?,但也断了修行路。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
可最终留下的情绪,似乎只剩下平静。
或许这样当个普通人也挺好。
总有人在前行的道路上过关斩将。
总有人在前行的道路上磕得头破血流。
或不甘,或接受。
陆秀秀就选择了后者。
她能来到神都,是因为姜望,是因。。。。。。
>“若你拾起此物,请前往敦煌密室,告知石壁:
>‘第十一人已启程归来。’”
旅人手指微颤,寒意从掌心蔓延至脊背。他本是西行采药的山民,只因一场暴雪迷途至此,未曾想竟撞见这等异象。他盯着骰子良久,终于伸手取下??触感温润,不似木石,倒像有生命在脉动。就在他握紧的刹那,耳边响起一声极远又极近的钟鸣,不是来自天空,也不是大地,而是自颅骨深处震荡而出。
他跪倒在地,眼前骤然展开一片幻境:黄沙漫天,壁画上的十一道身影逐一亮起,第十钟沉入岩层,少年睁眼,银瞳与黑瞳交映如昼夜交替。无数记忆碎片如星尘旋转,最终凝成一句话,烙印在他意识最深处:
**“我不是归来,我从未离开。”**
幻象消散,旅人喘息未定,却发现四周积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泥土翻涌,草芽破土而出,仿佛时间在此地加速流转。枯木杖插过的地方,竟长出一株青藤,蜿蜒向上,缠绕成环,形似一口微型钟影。
他知道,自己已被选中。
不为力量,不为荣耀,只为传递一个讯息??那个曾将痛苦扛在肩上的少年,正在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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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密室,石门无声开启。
陈砚已老,白发如霜,步履蹒跚。他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火光摇曳,在墙上投下佝偻的身影。三年前,孙女问完那一句“他是谁”后,便再未提起雕像之事。可每夜焚化炉前,她总会多添一盏灯,写上一行字:“替我看一次春天。”
他知道,有些东西,血脉比记忆更早觉醒。
此刻,他缓缓走入密室,目光落在那幅壁画之上。十一道身影依旧悬于虚空,但第十一人的姿态已然不同??不再是背对众人,而是微微侧首,面向入口,嘴角含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你……醒了?”陈砚声音沙哑。
壁画不动,唯有骰子忽然轻震,浮空而起,悬停于他面前。六面依旧空白,唯有一点微光流转,渐渐凝聚成一行小字:
>“我在回来的路上。
>告诉他们,第十钟已醒,第九惧已化,但真正的敌人,才刚开始显露真容。”
陈砚心头一震:“共执体?”
骰子轻轻一转,显出新字:
>“共执体只是表象。
>背后有一股更古老的力量,在利用人类对记忆的执念,编织永恒的牢笼。
>它的名字,叫‘忆主’。”
“忆主?”陈砚喃喃,“从未听小满提过……”
话音未落,壁画突然泛起涟漪,第十一道身影抬起右手,指向第九钟所在方位??格陵兰冰盖之下。画面随之变幻:幽暗光柱不再孤立,而是与其他八处钟点相连,形成一张覆盖全球的精神网络。而在网络中心,赫然浮现出一座虚影城市,建筑风格既非现代,也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其核心位置,矗立着一口通体漆黑、纹路诡异的巨钟。
正是第十钟。
但画面中的第十钟,并非少年所居之钟,而是另一口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只是钟身刻满逆向符文,钟mouth(钟口)朝下,仿佛吞噬而非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