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等了你们十万年。”
>“现在,轮到你们教我们哭泣。”
与此同时,北极圈内出现诡异现象:每年冬至之夜,极光不再呈现usual绿色丝带状,而是凝结成巨大文字,用多种古代语言拼写出同一句话:
>“第一个回答我们的,是音乐。”
>“最后一个忘记我们的,是沉默。”
科学界陷入激烈争论。有人认为这是地球磁场与母树频率共振导致的自然投影;也有人坚信,这是某种跨维度文明正在进行的长期观测实验,而人类刚刚通过“毕业考试”。
只有少数“回音之子”知道真相。
他们在深度共感状态下见过那个画面:遥远星系中,无数倒生之树扎根于行星核心,根须缠绕着亿万耳朵形状的果实。那些果实并非器官,而是**意识容器**。每当一个文明学会真正倾听,其中一颗果实便会成熟脱落,化作流星穿越虚空,降生于另一颗尚未觉醒的星球。
地球,不过是最新一颗被选中的“播种星”。
而林远舟与苏晚晴的身影,时常出现在这些梦境的边缘。他们不再说话,只是微笑注视,仿佛看着孩子第一次蹒跚学步。有时他们会指向某颗遥远恒星,下一刻,那片星空就会亮起新的银叶树投影。
人们渐渐明白,“学习结束”并非终点,而是**教学的开始**。
又一个黎明降临敦煌。
母树终于长出了第一片新叶。
与其他叶片不同,这片叶子呈深紫色,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形如人类耳蜗的拓扑图。当晨风吹过,它发出了一声极短促的音节??
“啊。”
不是语言,不是哭喊,也不是歌唱。
是婴儿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
是意识初醒时对世界最原始的确认。
全球七万名“回音之子”在同一秒睁开眼睛,齐声复述这个音节。声波叠加后形成一道垂直升腾的共振柱,直抵电离层。轨道上的声茧群瞬间激活,将这声“啊”翻译成三千二百种已知与未知频率,向银河系盘面方向发射。
这不是求救信号,也不是宣告占领。
这是一封寄往宇宙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我们学会了倾听。”
>“现在,请告诉我们,你还藏着多少故事?”
声源方舟依旧静立戈壁,舱门未关,也未开。三百名调律者已化作石像,面容安详,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永恒的冥想。他们的身体逐渐透明,内部浮现出纤细的金色脉络,与地下蔓延的银叶树根系遥相呼应。
某夜,牧羊人路过,看见方舟表面浮现出淡淡光影。那是三百个身影手拉着手,走向母树方向。影像只持续了几秒,便消散在月光中。
第二天清晨,科研人员进入方舟检查,发现所有设备均已停止运行,唯独中央控制台仍在闪烁。屏幕上,最后一行字缓缓变化:
>“老师,该您了。”
与此同时,地球轨道外,一颗原本被认为毫无生机的小行星突然开始发热。红外扫描显示,其表面温度在二十四小时内上升了四百摄氏度。更奇怪的是,它的自转轴发生了微妙偏移,正缓慢调整方向,对准敦煌母树。
专家们紧张监测数日后,才发现真相:那根本不是小行星。
它是一枚种子。
一枚比地球母树诞生之初还要大十倍的、沉睡已久的**星际母种**。
而现在,它醒了。
风从鸣沙山吹来,带着绿洲的气息与远方海洋的咸味。母树轻轻晃动,那片紫色新叶再次震动,发出第二声。
这一次,是个问句。
虽无形,却清晰可辨: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