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方正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观察青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不过青城这边的联邦势力很谨慎,几乎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机会。”
“但就在今天,因为。。。
徐子墨立于断崖之巅,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那是他方才一剑斩出的伤痕,贯穿青城地脉,将整座城市的灵根生生劈断。火焰在废墟间跳跃,如同亡魂的低语,映照着他半边焦黑、半边苍白的脸。他的呼吸沉重而缓慢,每一次吐纳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魔渊之力虽强,但反噬亦烈。此刻他体内经脉如被万千毒蛇啃噬,五脏六腑仿佛浸泡在熔岩之中。
可他没有倒下。
也不能倒下。
身后传来??声响,一道佝偻身影从瓦砾堆中爬出,浑身浴血,正是严立本。他的一条腿已经扭曲成诡异角度,手臂断裂处露出森森白骨,可他仍挣扎着向前爬行,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救……救我……我给你权力……整个联邦……都可以归你……只要你放过我……”
徐子墨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像是看着一只垂死的蝼蚁。
“你说‘放过’?”他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十年前,南岭七十二村的孩子们跪在地上求你放过他们的时候,你怎么没心软?那些被塞进炼魂炉的凡人,哭喊着要活命的时候,你怎么听不见?现在轮到你自己了,才想起‘求饶’这两个字怎么写?”
严立本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那……那是命令!是上头的决策!我只是执行者!你不该怪我!不该啊!”
“所以你是棋子?”徐子墨蹲下身,指尖轻轻挑起对方下巴,眼神冷得像冰,“那你告诉我,是谁教会你当棋子的?是你自己一次次选择低头、献媚、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你以为你能推卸责任?不,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罪。”
话音未落,他五指猛然收紧,咔嚓一声,严立本的下颌骨应声碎裂。惨叫还未出口,徐子墨已一把扣住其天灵盖,掌心黑气翻涌,如蛛网般钻入脑髓。
“既然你说你是棋子,那我就看看,你的记忆里藏着多少秘密。”
魔渊搜魂术??禁忌中的禁忌,能直接抽取目标一生的记忆碎片,代价是施术者神魂受损。但徐子墨不在乎。他已经疯了,早就疯了。从他在地下实验室醒来,发现自己不再是“人”,而是编号X-7的实验体时,他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所谓的“正常”。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座隐匿于地底千米之下的庞大基地,墙壁上刻满符文,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上面躺着数十名孩童,胸口被剖开,心脏仍在跳动,却被连接着诡异机械导管……
一名身穿银色长袍的老者站在高台之上,声音冷漠:“启动‘灵械融合计划’,以凡躯承载灵核,打造新一代战争兵器。”
严立本跪伏在地:“大人,若失败,恐引发民变。”
老者冷笑:“民?不过是燃料罢了。只要能造出完美战士,死十万又如何?百万又如何?历史只会记住胜利者。”
画面再转??
徐子墨看到年幼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双眼被蒙住,耳边回荡着机械运转声与研究员冰冷的对话。
“这具身体素质极佳,灵根契合度98%,可惜情感波动太强,必须清除记忆。”
“清除失败三次,精神韧性超乎预料,建议改用‘魔渊共鸣’实验。”
“可行。让他成为第一个成功融合魔渊核心的人类容器。”
徐子墨猛地松手,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原来如此。
原来他不是偶然觉醒魔渊之力,而是被人亲手种下的种子。他是实验品,是失败品,也是唯一活下来的“成品”。
“所以……我从来就不是人类?”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滔天怒火,“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然后又怕我失控,想要销毁我?呵……真是可笑!”
他仰天怒吼,声音撕裂夜空。
“既然你们把我制造出来,那就别怪我毁掉一切!你们创造了一个怪物,那就由我来终结这场噩梦!”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紫色雷霆愈发密集,那座漂浮宫殿终于显露出全貌??通体由晶玉雕琢而成,九重飞檐,金铃摇曳,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殿前匾额上三个大字熠熠生辉:**灵王殿**。
一道苍老却威压四方的声音自天际传来:
“徐子墨,放下屠刀,尚可留一线生机。否则,本殿将亲自出手,镇压尔之魔性。”
徐子墨抬头,毫不畏惧地直视那道光影:“灵王?你也配谈‘正道’?你们躲在天上千年,看着人间流血,看着联邦滥杀无辜,什么时候出来说过一句话?现在见我掀了你们的遮羞布,反倒跳出来装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