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那个长子被俞才人拉着陪葬了。
或许是最后心软,留了刚出生的冯贺。
魏宿打开后面的箱子。
里面是冯家造反的证据,还有一道当年先帝写的圣旨,让魏秀为帝。
因为他和他哥逼宫来得快,冯家人见大势已去,这道圣旨便没拿出去。
这些年或许想过拿出来,但魏秀不沾朝政,给足了态度。
难怪魏秀能让河东冯氏将这些势力交给他。
花念揉着额头。
刚刚魏秀死前说自己叫冯秀。
他是想以冯家人的身份死去。
死个干净。
魏宿将东西放好。
“来人,讲这些东西送进宫给圣上。”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魏秀如何他不评价,但对方几次三番伤了花念,甚至他们的孩子都差点没活下来。
这是他的底线。
魏宿将花念拉起来。
“回去睡一觉吧。”
他的花大人看似冷酷无情,其实比谁都心软。
花念靠着魏宿:“将冯家祖坟刨了,把魏秀的娘葬回俞家。”
换位思考,如果是柳茹英他比魏秀还要疯。
魏宿应声:“好,我亲自带人去刨。”
最后这个坟还是没刨成。
魏秀早就将祖坟刨了,根本轮不到他们动手。
冯贺将冯家祖宗祠砸了个干净。
从皇城回河东的冯家人全被他杀了。
他恨。
从小到大他从来只是个工具,他的一言一行全是按照规矩走的。
他们将他培养成一个只为家族利益的木人。
他唯一感受到的人情是冯九给他的,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幼年。
对方明明说过一辈子都会爱着他。
骗他。
冯九骗他,冯家也骗他。
魏秀本该是这世上和他最亲的人,可对方巴不得他从未降生。
他只能喊他表哥,冯家人都让他喊魏秀表哥。
他也希望自己从未降生。
他该死的,可是他那个十八岁才知道的娘最后一刻还是将他推向了生的那道门。
这是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
虽然他一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