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扬声喊了王勇王武进来,吩咐道:“去静淑苑,把里面的女人全部带过来。”
王勇王武是他的亲信,於王家都没什么关係,当即领命而去。
大晚上,才从昏厥中甦醒,就要將妾氏都召过来。
王老爷子蹙眉:“你想做什么?”
王少甫已经下了床,自顾自整理著衣裳,闻言,看向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们。
那眼神复杂至极。
就连宦海沉浮多年的王老爷子竟也读不出里面的內容。
无情又冷淡,好似他们並非他的至亲,只是一群早已恩断义绝的陌生人。
偏偏眸底深处却还藏有几丝愧疚。
王少甫收敛了心绪,紧了紧始终握住谢安寧的手,道:“爹娘,”
他看向两个嫡亲弟弟,“还有你们,今晚都留下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
王家人都不明所以。
几个签了卖身契的妾室而已,能有什么大事需要他们共同见证?
就算王少甫真的得了失心疯,决定只守著正妻过日子,要把后院妾室全部遣退了,也没什么需要他们这些主子共同见证的。
尊不就卑。
谁家老封君,老太爷去见证儿子房里的妾室遣散。
但王少甫既然开了口,王老爷子也不愿在眾目睽睽下拂了长子的面子。
一群人移步正厅。
谢安寧的手腕全程被王少甫扣著。
像怕她跑了,扣著腕子还觉得不够,很快变成了十指紧扣。
手心贴著手心。
这样的举动,在老夫老妻之间过於亲密。
尤其,他们这半年来嫌隙滋生。
夫妻感情早就冷淡。
总之,谢安寧是很不自在的,她试图抽出手,无果后,低声道:“你先鬆开,我有些渴,想喝茶。”
声音是久违的轻柔。
没有不耐,也不是冷嘲。
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
一切还来得及。
王少甫眼眶发热,几乎要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