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裙,髮丝轻挽的谢安寧看著他,眼中全是厌色。
他被她的眼神刺痛,却还是捨不得挪开眼。
眼睁睁的看著她唇瓣一张一合,说出能诛他心的话。
她说:“子钦跟你不同,他二十八岁都没有娶妻,身边也没有通房、妾室,他从未碰过女人,清清白白,身心皆如一张白纸,什么都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他一片情谊。”
子钦是谁?
暴起的杀意刺激的王少甫双目猩红,他想折身回去,问问谢安寧,子钦是谁!
可才迈步,眼前就是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身后跟隨的几个僕从,急忙上前將主子接住。
…………
雪似的记忆碎片,排列齐整,像一场盛大的戏剧在王少甫面前上演。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又似乎不是梦。
什么样的梦能让他如身临其境。
梦中所有的痛苦,他都能切身体会。
连灵魂都在震颤,就像……那些都是他曾经经歷过的事。
一滴泪,从他紧闭的眼尾滑落。
第一个发现的是王老夫人。
王少甫晕厥在院门口,当即就被底下奴僕们送了进来。
消息传到主院那边,听说长子晕厥的王老爷子和王老夫人哪里还坐得住,连夜就过来了。
没一会儿,王少甫连嫡带庶的几个弟弟也来了个齐全。
除了几个庶出子嗣外,嫡系一家子里里外外守在床前,都没了谢安寧的容身之地。
今夜,长子和长媳大吵一架,茶盏都摔碎了一个,不欢而散的事,在来的路上王老夫人就听说了。
这会儿,见儿子落泪,又听府医说晕厥原因是因为突然受了刺激,大脑承受不住,选择晕厥避险,王老夫人当即沉了脸色。
“谢氏,你可知罪!”
她赫然转身,不顾院中里里外外一眾人,对著谢安寧发难,“我儿在外头撑著这一家子的门楣,让你綾罗绸缎穿著,誥命富贵享著,你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將夫君折腾成这样,你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自己生不出,还不许夫君纳妾,哪怕是放在普通人家,都是要遭休弃的。
遑论是他们这样的世家贵族。
这样的妒妇,竟然是他王家的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