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寄宿着希望与奇迹之光的抽卡是“闪光抽卡”的话,那么尤贝尔此刻那满是破坏与毁灭的冲动的抽卡就是当之无愧的“暗黑抽卡”。
二者的性质有所不同、但最终的表现结果却是完全一致??那就是堪称作弊般的。。。
风从北海道的山谷间穿行而过,卷起雪末与碎纸片,在空中打着旋儿。那些纸片上写着未曾寄出的情书、被撕毁的诊断书、深夜写下的遗言草稿??如今都被贴在地底之城的通风口外,像一面面残破却倔强的旗帜。
林彻站在书店门口扫雪,扫帚刮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像是某种低语的卡牌效果正在启动。他腕上的旧决斗盘还戴着,虽然已经三天没亮过光。可他知道,那不是结束,只是冷却期。
“你说……他们真的能听见吗?”玛娅坐在窗边的藤椅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蒸汽模糊了她右眼的泪痕。她每天都在练习说话,不是为了流畅,而是为了准确??要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把每一句话都送到对方心里。
“谁?”林彻头也不抬。
“所有人。”她说,“那些还在睡的人。”
林彻停下动作,望向墙上那幅新挂的地图。那是艾琳用全球共感数据绘制的“心跳热力图”,红点密集处,正是Ω系列维生舱的埋藏坐标。十三个点分布在六大洲,像十三颗沉睡的心脏,等待被一句真话唤醒。
“听见了。”他轻声道,“不然为什么这几天,全世界有两千七百人突然梦到同一个画面?一片冰原,一扇门,一个背影说‘该你了’。”
玛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第一次自己剥橘子时留下的汁液。“我哥哥……他等了十三年。”
“所以我们不能再等。”林彻走回屋内,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情感共鸣理论初探》,作者:林昭(父亲)。翻开最后一页夹层,一张微型芯片静静嵌在那里。
苏婉曾说这是“钥匙母本”,能将人类集体情绪转化为定向意识波,穿透IPCU的防火墙和现实扭曲场。但它只能使用一次,且必须由两名以上Ω血统者共同激活。
“你要试?”玛娅抬头。
“今晚。”林彻点头,“‘传声行动’已经收集到超过四十万条真心话。足够形成一场小型共感潮汐。只要我们把这股浪潮引向南极主舱,或许能让Ω-000-A同步苏醒。”
“可奶奶说……需要我说‘想回家’。”
“那你准备好了吗?”
玛娅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侧的神经稳定环。它像一枚冰冷的项圈,提醒她身体仍不属于完全自由的状态。但她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哥哥带我去海边,我说海浪的声音像怪兽吼叫。他却说,那是大海在念别人的名字。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怕我害怕,才把恐惧编成故事。”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直视自己双眼??左眼仍是机械蓝光流转,右眼则映着烛火跳动。
“我不想再躲在故事里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想回家。哥哥,我……想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座城市轻微震颤。
地下三百米,主控室警报突响。艾琳猛地从监控屏前弹起:“玛娅的情绪峰值突破阈值!神经共振频率与南极主舱完全匹配!绿色指示灯……开始闪烁!”
与此同时,林彻手中的芯片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文字:
>【Ω-000-A意识解封进度:17%】
“有效!”苏婉冲进房间,手中拿着最新扫描报告,“不只是他,其他十二个舱室也出现了微弱脑电活动!就像……就像有人在轻轻敲门!”
林彻握紧玛娅的手:“继续说。不管多少遍,直到他醒来。”
玛娅闭上眼,声音颤抖却坚定:
“哥哥,我是玛娅。你现在听得见我吗?我打了人生第一场决斗,赢了。我吃了热汤面,很烫,但很好吃。我摸了猫,它舔了我的手指。这个世界……比我梦见的要暖。”
泪水滑落,滴在芯片上,蒸发成一道螺旋状白雾。
>【进度:34%】
“你还记得我们偷溜进科考站那天吗?你说只要集齐十三张‘遗失者’卡,就能打开通往真实世界的门。我以为你在骗我,但现在我相信了。因为今天早上,我看见窗外的枯树长出了新芽。”
又一阵震动传来,比先前更剧烈。远处天际线上,原本灰蒙的云层竟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如剑刺下。
>【进度:58%】
林彻趁势插入芯片,启动手绘卡组中的终极仪式??【十三重回响】。这张卡没有攻击力,没有防御力,唯一效果是:当十三名觉醒者在同一时刻打出代表“倾听”的卡片时,即可构建临时共感通道,持续九分钟。
“艾琳,接通全球节点。”
“已开启匿名呼叫,目前响应人数……八千六百二十三。”
“不够。”玛娅摇头,“我们需要的是真心,不是数量。”
林彻忽然笑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
三秒后,接通。
“喂?”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