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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6章 他已经很讲道理了(第2页)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补言堂:“你说得对。我确实布了局。但你以为我是为了权力吗?不。我是为了终结那个时代??一个连孩子都会背诵谎言的时代。若不流血,如何唤醒沉睡的人心?若不制造恐惧,怎会有后来的觉醒?林迟是无辜的,可他的‘罪名’唤醒了千万人的良知。他的沉默,换来了今日的真言洪流。”

“那你为何不放了他?”李砚怒吼。

“因为他不肯开口。”皇帝转身,目光如刀,“十年了,每次我去见他,他都说同一句话:‘我不是叛徒。’可他从不说真相!他宁愿背负污名至死,也不愿承认他曾怀疑过同僚、曾犹豫是否揭发、曾在深夜痛哭自责……他守着一种虚假的清高,像一块顽石,拒绝被水流冲刷。语核不需要这样的‘真实’。它要的是血肉,是裂痕,是颤抖着说出‘我也错了’的勇气。”

李砚浑身发冷。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语核井会再次震动。不是因为天下谎言复燃,而是因为??**最大的谎言,至今未破**。

林迟仍在说“我不是叛毒”,却始终没说“我也有错”。而李砚这些年自称忏悔,其实也只是把责任推给恐惧与权势,从未真正面对自己的懦弱与共谋。

他们都在用“部分真实”掩盖“全部真相”。

当晚,李砚独自前往北境。

风沙漫天,驼铃寂寥。他骑马穿越三道荒原,渡过两条冰河,终于在第七日黎明抵达一座孤山。山腹凿洞,入口隐蔽,门前立着一块残碑,上书:“永锢之地”。

他推开石门,走入黑暗。

地牢深处,林迟仍被锁在墙上,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可当他听见脚步声时,竟缓缓抬头,嘴角扯出一丝笑:“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会怕。”林迟咳嗽两声,“怕一旦我说出全部真相,你们这些年建立的一切都会崩塌??皇帝不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忏悔者,我只是个被冤枉的好人?不,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砚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那就告诉我。完整的。”

林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我不是叛徒,但我知情。三个月前,我就发现紫宸党在囤积兵器、联络边军。我本可立即上报,但我没有。我在等。我想看看,这场风暴能否掀翻那些贪腐的阁老……我想借他们的手,清除朝中积弊。哪怕手段极端,只要结果清明,史书会原谅我。可当我意识到他们真的要弑君时,已经晚了。我试图阻止,却被反制。你找到的那份密信,是我写的求援信,可落款日期被提前了十天??那是我伪造的,为让自己看起来更早察觉、更忠于君王。”

李砚呼吸停滞。

这才是最深的谎言:**以正义之名纵容暴行,再以受害者姿态博取清名**。

“所以你不是无辜的。”他说。

“我不是。”林迟点头,“我是帮凶。我的沉默,比他们的呐喊更致命。我曾以为自己站在高处审判世人,可到头来,我才是最不敢面对内心的人。”

话音落下,整座地牢开始震颤。头顶岩层裂开细缝,一缕蓝光渗入,落在林迟额头。他身体微颤,仿佛被某种力量贯穿。

与此同时,听城七十三井同时喷涌蓝焰,火光冲天却不灼人。补言堂的铜镜自动浮现文字:

>**他说了。

>他终于说了。**

千里之外,哑镇的回声台上空,一朵巨大的蓝铃花虚影缓缓绽放,花瓣片片展开,每一瓣都映出一段过往画面:林迟在书房踱步,眼中挣扎;他在朝会上保持沉默;他烧毁原始密信,换上伪造版本……

百姓们仰头观看,泪流满面。

有人低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盲琴师拄杖而来,站上高台,轻轻拨动琴弦:“怎么办?继续说啊。既然他已经开了口,我们就不能停下。因为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林迟。”

自那日起,全国兴起“二次坦白潮”。

官员主动交出私藏的密档,承认曾篡改民意;学者公开忏悔年轻时为迎合权贵而歪曲历史;甚至连宫中的老太监也跪在御前,说出三十年前一场宫变的隐情??原来先帝并非病逝,而是被当今皇帝的兄长毒杀,而皇帝本人早已知情,却选择隐忍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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