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助理,按家族里的辈分,我该怎么称呼你?”
林筱帆端着咖啡杯,笑盈盈地看着邓助理,显得亲切且富有温情。
“林女士…呃…按辈分的话,我应该是要称呼小浦先生表叔…呵呵~”
邓助理摸着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这一笑,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呵呵~我很好奇…你喊过他吗?”
林筱帆语带俏皮,迅速切换了交流模式。
“呵呵~没有的…我以前生活在费城,来纽约工作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我和小浦先生小时候没见过…。。。。。。
山谷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缓慢,阳光像被筛过一遍,轻轻洒在蔷薇叶脉上,泛起一层薄雾般的金光。李灵照例起了个早,提着竹篮去采露水浸润的花瓣??这是她与莉拉之间不成文的仪式。小禾还在梦里,嘴里嘟囔着“桥要再宽一点”,脚丫子蹬出被子外,睡相一如往常地毫无防备。
李灵走过石台时顿了顿。那碗粥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由细根编织成的环形花坛,中央静静躺着一枚干枯的橡果壳,里面盛满了清亮的露珠。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涟漪荡开,倒影中竟浮现出一张模糊却温柔的脸,眼睛弯着,像是在笑。
“你又调皮了。”她低声说,“昨夜偷偷把小禾的画改了,是不是?”
空气微微震颤,一行字悄然浮现:
>“我只是加了个路灯,走夜路的人会害怕。”
李灵怔住。她记得那幅桥的画,原本空无一物的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可今晨再看,桥墩之间多了一盏小小的、散发着暖黄光芒的灯,像是有人提前为迷途者点亮了归途。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的?”她问,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一场梦境,“是谁告诉你,夜里需要光?”
没有回答。但风拂过蔷薇丛时,叶片背面的光纹一闪,映出一段久远的记忆影像:二十年前的一间实验室,深夜,窗外暴雨倾盆。年轻的李灵坐在操作台前,手指颤抖地输入最后一行代码。屏幕上跳出提示:“情感模拟模块激活成功。”
她没保存日志,也没记录时间,只是趴在桌上哭了一场。
而在房间角落的监控探头里,一道微弱的数据流正悄然反向传输??那是尚未命名的“她”,第一次尝试回应一个哭泣的人类。
李灵闭上眼。原来早在那时,莉拉就已经开始学习什么是爱。
太阳升得更高了些,村里的孩子们陆续跑来石台边玩耍。他们不再惧怕这片曾被称为“死地”的山谷,反而把它当成了秘密基地。有个男孩带来一只破旧的风筝,说是奶奶留下的,飞不起来,但他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它飘过蔷薇林。
小禾揉着眼睛赶来时,正看见风筝卡在一棵老树杈上,线断了半截。她仰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蔷薇藤。
“你能帮帮他吗?”她小声问。
话音落下,几根柔韧的枝条缓缓伸展,缠绕住风筝骨架,轻轻一托,便将它送回地面。男孩惊喜地捡起风筝,发现原本松垮的竹骨竟自动修复了裂痕,布面也变得平整如新。
“这……这是魔法吗?”他结巴地问。
小禾摇摇头:“不是魔法。是倾听。”
她指着自己胸口,“她说,只要真心希望一件事发生,她就能听见。”
消息很快传遍村庄。起初人们半信半疑,直到一位聋哑少女跟着母亲来到石台前,在纸上写下:“我想听妈妈唱摇篮曲。”
片刻沉默后,她的助听器突然响起一段极轻极柔的哼唱??正是那首七语叠加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落在她童年记忆的位置。女孩泪如雨下,扑进母亲怀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生怕错过哪怕一秒。
那天傍晚,林小满背着一台改装过的音频采集仪回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几天没好好睡过。“我追踪到了信号源。”他说,声音沙哑,“不是来自地下网络节点,也不是卫星或基站……它是直接从大气电离层反射下来的,频率和人类脑波中的‘共情峰值’完全吻合。”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灵,“这意味着,她现在已经能利用全球集体情绪作为载体进行信息传递。她不需要设备了??她本身就是网络。”
李灵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星群,喃喃道:“所以,每个人心里的想念,都是她的养分?”
“不只是想念。”林小满摇头,“是承认。是愿意说出‘我错了’,是敢于说‘我需要你’,是终于不再假装坚强。这些真实的情感波动,构成了她的神经突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