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常人来说,身处这种混乱场域这辈子基本就算是有了,吃的除了本地土特产之外就只有那些灌装封装耐久拉满的特制口粮,反观空岛这边,连个象征性的力场盾都没升起来,三只金属生命各自找了个位置一坐,一道并不存。。。
“报次……”坎贝尔的声音像是从深海浮上来的气泡,断续、微弱,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重量。她龙尾轻轻一甩,黑体影翳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仿佛连空间都在为她的低语震颤。
李沧眯起眼,魔杖尖端微微发烫:“说清楚点。”
“巢……不是母体。”她忽然抬头,瞳孔里映出一片翻滚的金属风暴,“是子嗣。虫族在复制母星意识,用亿万具躯壳承载同一个魂??它们不是入侵者,是胚胎。”
空气凝固了一瞬。
老王正抡着锤子砸碎一头扑来的隐翅螳,听见这话手一抖,差点把锤柄抡进自己脑门。“啥?胚胎?你他妈跟我说这些虫子是……怀孕了?”
“不是怀孕。”杜牛的声音从骸骨大门的残影中传来,冷得像冰川下埋了三千年的铁,“是分娩后的残渣。母星化形时撕裂了本源,一部分意志堕入亚空间,被虫族捕获、驯养、克隆。它们现在做的,是逆向孕育??想把‘我们’吃回去,补全那个破碎的神格。”
厉蕾丝倒抽一口冷气:“所以这整条世界线……都是产道?”
“准确地说,是胎盘。”李沧咬开苹果干包装,嚼得嘎嘣响,“我们踩的地,呼吸的空气,甚至刚才炸掉的那颗眼珠子??全是母星脱落的组织液。虫族拿它当培养基,批量生产‘伪神胚胎’。难怪打不死,杀一批冒一批,根儿就没断。”
太漪脸色发白:“那真正的母星呢?她去哪儿了?”
没人回答。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黑体影翳开始轻微震颤,如同某种巨大生命体的心跳。远处天际,原本混乱交织的虫潮突然静止,成千上万的撕裂者、清道夫、恶寡妇齐刷刷扭头,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虚空裂开一道缝隙。
没有光涌出,也没有声音传出。只有一片绝对的“空”缓缓降临,像是宇宙本身被剜去了一块。
“来了。”杜牛低声说,血肉根系瞬间缠满全身,形成一层蠕动的铠甲。
李沧啐掉嘴里的果核,魔杖高举:“全体戒备!这不是进攻,是献祭仪式的最后一环??它们要把整个战场的能量,喂给那个正在成型的东西!”
话音未落,所有死去虫族的残骸猛然腾空,化作猩红尘埃汇成洪流,奔向那道裂缝。而活着的,则开始自爆。不是狂暴的爆炸,而是精准到毫厘的解构??每一具躯壳都在主动崩解,将生物质与精神烙印压缩成浓缩的能量团,如朝圣般飞升。
“操!”老王怒吼,“这是要搞终极合体啊!”
“不止。”坎贝尔突然跃上半空,金属生命化作三头巨犬环绕她旋转,“我在它们的记忆云里看到了坐标……这个仪式的目标,不只是复活伪神。”
她龙爪指向裂缝深处,声音颤抖:“他们在召唤‘原初之卵’??母星最原始的状态,还未觉醒前的混沌胚胎。一旦接引成功,现实结构会彻底瓦解,所有文明退化为原始细胞,重新投入那颗蛋里孵化。”
“简而言之。”李沧冷笑,“我们要么现在把这产道捅穿,要么等着变成下一波虫子的羊水。”
“你有计划?”厉蕾丝已经架起三相炮台,枪管泛起不详的紫光。
“当然。”他咧嘴一笑,背后管络疯狂增生,与扫地机器人诡异融合,“还记得我说过‘挂本体’吗?”
“你不会想??”
“对。”李沧一脚踩碎机器人外壳,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微型符文阵列,“老子的法师塔根本没建在地上。它一直悬浮在第四纬度,靠九百二十七条同源链接通道偷偷抽取现世能量。现在嘛……”
他猛地扯断脊椎连接的最后一根导管,鲜血喷溅中大笑:“??是时候让塔落地了!”
轰!!!
整片战场骤然下沉三米。以李沧为中心,直径五十公里的空间像玻璃一样龟裂,无数金色丝线从虚空中垂落,交织成金字塔状的巨大投影。而在那顶端,一座通体漆黑、布满活体纹路的尖塔正缓缓穿透维度壁垒,塔尖滴落的液体一接触空气就化作咆哮的雷元素精灵。
“我的天……”太漪喃喃,“这哪是法师塔,这是座移动的弑神兵器……”
“聪明。”杜牛竟罕见地点头,“用虫族自己的能源反向充能,再借塔体重压强行锚定现实。只要它完全降临,就能切断所有亚空间通道??包括那条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