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里的神将将要苏醒,将会把人间武林拖入血与火的战争。
这是明月讲述的事情经过的末尾。
这是不是也说明了明月之前的预感是对的,这脐带里发生了变故,逼着她更进一步。
如今明月眼神清冷,。。。
暴雨过后,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掠过礁石,拍打在残破的岸边。远处,一艘改装渔船正缓缓靠岸,船身斑驳,甲板上积着厚厚一层灰白盐霜。唐绾绾扶着栏杆站立,目光落在远方那片沉寂的海域??回音谷所在的位置已化作一片漩涡状的深蓝凹陷,如同大地闭合的眼睛。
她手中紧握的青光石片尚有余温,仿佛还残留着那些灵魂低语的震颤。那一夜的爆炸撕裂了海底地脉,也斩断了延续三十年的谎言链条。可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们听见了。”小满轻声说,蹲在船头,将一束野花放入水中。花瓣顺流漂远,像是一封寄往深渊的信。
阿弦从舱内走出,肩上搭着湿漉漉的潜水服。“仪器最后一次捕捉到信号是在下沉过程中,”他说,“不是消亡,更像是……转移。”
唐绾绾眉头微蹙:“你是说,系统没死?”
“它变了。”阿弦声音低沉,“就像毒蛇蜕皮,旧壳碎了,但蛇还在爬。我们摧毁的是形体,可‘替言体制’的根,早已扎进人心。”
话音未落,船身猛然一震。一名老兵疾步冲出:“岸上有东西!刚浮上来的!”
众人登岸后,在乱石堆中发现了一块巨大的黑曜石残片,表面刻着扭曲符文,中央嵌着半枚晶片,竟与言语校准仪核心如出一辙。更令人惊骇的是,当小满靠近时,石片忽然泛起微光,传出一段断续语音:
>“……真声不可灭……代语者永存……钟响第九次,王座将醒……”
盲眼学者颤抖着伸手触摸:“这不是机器残留……这是预设的‘遗言协议’。赵守义说得对,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唐绾绾盯着那半枚晶片,脑海骤然浮现老宫人带来的画卷??先帝独坐殿中,镜中却是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题跋八字犹在耳畔:“代语者立,真声匿矣。”
“代语者……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序列。”她喃喃道,“三十年来,每一代权臣死后,都会有人接替他的声音,继续发布命令。甚至连皇帝……也可能早已被替换。”
阿弦脸色铁青:“所以诏书废除‘心理净化工程’,未必是出自帝王本意。也许,只是新一任代语者启动的安抚策略。”
“那就得让真正的声音回来。”唐绾绾抬头望向京城方向,“我们要找到那个被囚禁的皇帝。”
计划悄然展开。他们并未返回真相辑录馆,而是潜入北岭旧战场遗址,在一处废弃军营地下发现了隐藏通道。据幸存老兵回忆,这里曾是“梦蚀散”试验基地,许多士兵在此失去记忆,成为后来幽灵部队的雏形。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人脸模具??全是模仿朝廷要员的面部轮廓,用于制作发声傀儡。桌案上摊开着一本日志,字迹潦草:
>“三月十七,第七批试药者全部失控,自毁声带以拒诵效忠词。
>六月廿九,主上已无法言语,由我代拟圣旨。
>九月初五,新面具铸成,青铜九窍,通灵共振。
>十二月三十,钟响八次,待第九次,万象归一。”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日期??正是三天后。
“钟响第九次……”小满低声念着,“难道每年都有一次仪式?”
盲眼学者猛地抬头:“古籍记载,皇城地底有一口‘天语井’,每逢甲子年冬至,会自鸣九声。传说那是天地与帝王对话的通道。但如果这口井根本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制造的声波共鸣装置呢?”
“也就是说,”阿弦接道,“每一次钟响,都是代语者通过某种技术手段,彻底覆盖皇帝意识的时刻。前八次已经完成,第三次清除情感,第五次抹去痛觉记忆,第七次切断语言中枢……等到第九次,皇帝就不再是皇帝,而成了纯粹的传声筒。”
唐绾绾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他彻底消失前,唤醒他。”
行动定于当夜。借助心钟树分枝与便携式声核装置,他们模拟出一段特殊频率的音频??融合了三百六十九位亡者遗言、民间证言以及赵守义最后那句“我儿子叫李昭”的真实呼唤。这是一把钥匙,专为开启被封锁的灵魂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