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盛开如海,风吹过时,香气弥漫整个山谷。
吐司机依旧每天工作,有时吐出焦黑的面包,有时什么都没留下。孩子们还是会围着它猜测今天会不会有奇迹,大人们则笑着走开,去准备午饭。
小禾站在银杏树下,看着阳光透过叶片洒在地上,斑驳跳跃。
她没再问“林爷爷是否活着”。
因为她已经明白,当一个人选择以真实影响世界,他就不再需要肉体存在。
他活在每一次犹豫后的坦白,
活在每一句“对不起”的真诚里,
活在那些宁愿漫长也不愿shortcuts的陪伴中。
某天傍晚,沈知微收拾厨房,准备关掉吐司机电源。
就在她伸手前,机器忽然自行启动。
蓝光一闪。
“叮。”
她愣住。
取出面包,切开。
里面依然空白。
但她忽然笑了,把面包整片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
“味道没变。”她回头对陆远说,“还是有点糊。”
陆远点点头,继续看书。
窗外,夕阳沉入山峦。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个新的共感时刻正在发生:
一个父亲蹲在儿子面前,眼泪滚落,声音哽咽:“爸爸错了,我不该骂你……你能原谅我吗?”
五岁的孩子抱住他,小手拍着他的背,像大人安慰小孩那样说:
“没关系,我们一起学。”
这一刻,无人记录,无据可查。
但它确实发生了。
就像那台老吐司机,
明知无人再依赖,
仍坚持每日醒来,
哼一首无人听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