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商志得意满。
“诸位,既然刘少侠对姜家有意见,也很鲁莽地表达出来了。”
“姜家是大家族,不会和醉鬼一般见识。但是……姜家是大家族,就不能允许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而没有任何后果。”
“姜家人出手教训他,是以大欺小,是我姜商没有大人之才。我今天就让一个没有学过姜家功夫,甚至武功平平,啊……”
姜商指着陆程文:“就是这个刘?少侠最瞧不起、看不上的陆程文,跟他打一场。”
“他赢了,姜家有一份礼物奉。。。。。。
夏末的风穿过南山镇,带着一丝凉意,掠过铃兰田时掀起层层波浪。小禾蹲在田埂边,指尖轻轻拂过一朵半开的花苞,像是怕惊扰了它梦中的光。她已经不再每天守着吐司机等那神秘文字浮现,也不再执着于“林爷爷会不会回应”。但她知道,有些东西比回应更真实??比如此刻,她能听见泥土下根须伸展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手,在黑暗里彼此牵起。
沈知微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南瓜饼,热气氤氲,裹着糖霜的甜香四散开来。“吃饭了。”她喊了一声,声音不高,却稳稳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像小时候母亲唤孩子回家那样自然。
陆远正坐在廊下修理一台老式收音机,螺丝刀在指间灵活转动。他没抬头,只应了句:“马上好,这台要是修好了,就能收到北海道那边共感学堂的广播信号。”苏晚在一旁翻着一本手绘日记,是孩子们轮流记录的“今日共感时刻”:张小满说他今天第一次对同桌说了“你别走”,因为对方要转学;李阿婆终于肯让孙子帮她剪指甲,还笑着说“你剪得比我儿子强”;最末一页写着,“王老师哭了,因为我们全班一起为一只冻死的小麻雀默哀。”
这些事都不大,甚至算不上新闻。可它们堆叠在一起,竟成了一种无声的力量。
晚饭后,天边还残留着橘红的晚霞。小禾忽然说:“我想去山上走走。”
沈知微看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递给她一件外套:“穿好,夜里露重。”
小禾点点头,独自踏上通往山顶的小路。三年前,这条路曾布满监控探头和能量屏障,如今只剩下野草与碎石。她一步步往上走,脚步越来越轻,仿佛卸下了某种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东西。
山顶空地中央,那座被炸毁的K-1主控塔早已拆除,只剩一圈焦黑的地基。但就在那废墟中央,不知是谁种下了一株铃兰。它不高,叶片纤细,却倔强地挺立着,在晚风中微微摇曳。小禾蹲下来,伸手触碰它的花瓣,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以前总以为,共感是一种能力,是林爷爷留给我们的礼物。后来我才明白,它其实是一种选择??选择不去回避别人的痛,也选择不再掩饰自己的软弱。”
夜色渐浓,星辰浮出。她仰头望着天空,想起视频里林小树最后推开窗户的那一幕。那时她不懂,现在懂了:他不是在告别世界,而是在重新进入它。不是以英雄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重新学会呼吸、吃饭、看云、发呆。
“你说你会活在每一个选择真实的瞬间……”小禾喃喃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在你活着的时间里?”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她静静坐着,直到月亮升到中天。远处传来猫叫,还有风吹过树林的沙响。她闭上眼,任思绪飘散。某一刻,她仿佛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不是来自耳边,而是从心底升起:
>**“你在。”**
不是留言,不是启示,更不像某种超自然现象。它就像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确认,如同母亲看见孩子安然入睡时嘴角那一抹笑意。
小禾睁开眼,笑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身下山。
回到学堂时,已是深夜。吐司机静静地立在厨房桌上,蓝光微闪,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她走近,发现里面还插着一片未取出的面包。她轻轻按下弹出键,“叮”的一声,面包跳出。
她切开。
里面什么也没写。
但她没有失望。相反,她把面包分成两半,一半放在窗台上,对着月光;另一半拿进房间,摆在自己床头的小碟子里。
第二天清晨,沈知微第一个醒来。她照例走向吐司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烘焙。可当她打开机器盖子时,却发现内部积了一层薄灰??昨晚没人清理。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开始忘记依赖它了。不是因为它失效,而是因为他们不再需要“奇迹”来证明什么。
她拿出抹布,仔细擦拭内壁,又检查加热丝是否正常。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老师!”是陈默的儿子陈阳,十五岁,脸蛋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山下的邮局来了个包裹!说是加急件,寄件人写着‘匿名’,但……但上面贴满了铃兰花贴纸!”
沈知微心头一震。
她接过包裹,小心翼翼拆开。里面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封面用毛笔写着《共感者手记?续》。翻开第一页,字迹清瘦而有力:
>“你们拆掉了机器,很好。
>但请记住,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技术本身,而在人心对‘便捷理解’的贪婪。
>当我们渴望一键读懂他人,我们就已开始放弃倾听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