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过去,一个年轻人,气呼呼地摔酒碗,站了出来。
“陆程文,你好意思娶姜小猴吗?!你和姜家……你得叫姑姑的女人做出了苟且之事,现在还娶猴子殿下,你要脸吗?”
旁边一个人站起来怒斥道:“刘?!你给我坐下!”
“我不!”
场面瞬间骚乱起来。
刘?指着陆程文:“他不就是有钱嘛!凭什么配得上姜家的猴子殿下?”
姜小猴转过身,目光冰冷:“说话注意点,是我配不上哥哥。之前的事情我都听到了,且,多大点事儿。以后哥。。。。。。
夜雨初歇,南山镇的屋檐滴着水珠,像某种缓慢的心跳。沈知微站在学堂门口,望着那块写着“愿意说出真实感受”的木牌被雨水打湿,字迹微微晕开,却愈发清晰。她手中握着一封信,信封泛黄,边角磨损,邮戳显示它已在路上走了整整七年。
信是林小树写的。
不是遗书,也不是告别。而是一封从未寄出的日常笔记,夹在旧图书馆一本《人类情感演化史》的扉页里,被苏晚在整理资料时意外发现。笔迹熟悉得让人心颤,仿佛他只是昨天才放下笔。
>“今天天气很好,吐司机响了十七次。
>小禾第一次主动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写着‘你烤的面包香香的’。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们一直在找的答案,从来不是如何让人不痛,而是如何让痛变得可以承受。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别把我当成符号。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烈士。
>我只是一个……想让更多人能安心哭出来的人。
>所以,继续烤面包吧。
>切开它,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那不是我的声音,是你们自己的。”
沈知微读完,久久伫立。雨丝落在她的肩头,凉意渗进衣领,可胸口却涌起一阵久违的暖流。她忽然明白,林小树从没想过被铭记,他只想让这份“允许脆弱”的仪式延续下去??不是靠神化,而是靠一次次揉面、发酵、烘烤,在平凡中重建信任。
她将信折好,放进玻璃瓶,与那些吐司纸条并列。风一吹,瓶身轻晃,像是回应。
第二天清晨,轮到陆远负责第一炉吐司。他笨拙地模仿着林小树的动作,把面团揉得过于用力,差点撕裂筋膜。小禾在一旁纠正:“要像哄猫一样,轻轻拍。”引得众人轻笑。十五分钟后,面包出炉,焦香四溢。
沈知微拿起刀,正要切开,却发现陆远的手微微发抖。
“怎么了?”她问。
“我在想,”他低声说,“如果林小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他会高兴吗?还是会觉得……我们在消费他的死?”
空气静了一瞬。
小禾仰起脸:“可是老师说,面包里的字,不是林爷爷写的,是我们心里的话变成的。”
沈知微看着陆远:“你害怕自己不够纯粹,对吗?”
陆远苦笑:“我是个记者,习惯质疑动机。可现在,我怕连这份善意都带着表演的成分。”
沈知微没说话,只是将刀缓缓切入吐司。
面包内部浮现文字:
>**“我也怕。但我还是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泪光闪动。
那一刻他们终于懂了??真正的共感,不是没有怀疑,而是带着怀疑依然选择靠近。
当天下午,苏晚照例上课。主题是:“当技术学会‘共情’,谁来定义真实?”
她播放了一段视频:某科技公司推出AI心理伴侣,能根据用户情绪实时调整语气、表情、甚至心跳频率,号称“比真人更懂你”。评论区一片赞誉:“终于有人不会嫌我矫情了。”
“但它永远不会问你:‘你累了吗?’”苏晚关掉视频,声音冷静,“因为它已经被设定为永远支持你。它不会疲惫,不会走神,不会因为你反复倾诉同一件事而悄悄翻白眼。它完美得不像生命。”
教室沉默。
一个小女孩举手:“那……它算朋友吗?”
“不算。”苏晚摇头,“朋友是那个明知你会重复,却还是陪你说到第两百遍的人。不是那个一开始就预判你会说啥,然后提前准备好安慰模板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