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去韩施府上。”凌莘压低声音。
宣儿惊讶出声,“韩相?!”
宣儿上下打量他许久,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扑哧”笑了。
“客官莫要开玩笑。”
凌莘认真道:“我是说真的。只要你抓住这次机会,就能一飞冲天。”
宣儿眼中笑意浓浓,“我凭何信你?”
凌莘轻声道:“我帮你你赎身了。”
宣儿神情一滞,失声道:“你说真的?”
凌莘点头。
她犹不信,疾奔出门,“阿娘!”翩跹的裙摆宛若蝶翅飞展。
她飞奔到桃花面前,急切道:“那人自称他替我赎身了,可是真的?”
桃花喜气盈盈道:“宣儿,以后他便是你的良人,你去了他那处,可莫要再耍小性子……”
桃花絮絮叨叨,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不敢置信的情绪与喜悦塞满胸腔,让她不知所措。
那人说得是真的,那么,韩相,韩相……
她失魂落魄回到房中,“你要我去服侍韩相。”
凌莘点头。
她惴惴不安道:“可是我没有把握……”
凌莘信心满满,“我有。”
除非韩施不举,不然面对这么美的姑娘,没道理不心动。
沉默半晌,宣儿似乎下定某种决心,问道:“何时去?”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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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牛车前,最后回望一眼这座她待了三年的小楼,目光深深,感慨万千。
片刻,凌莘在车内问道:“宣儿?”
她扬声道:“来了。”
仿佛褪去沉甸甸的枷锁,语调也飞扬起来。
她毫不犹豫上了车。
车夫扬鞭,车子朝韩府驶去,地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辙痕,一路向前延伸。
韩府门口。
凌莘叩门,回头对车夫道:“你在路边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
“是。”车夫缓缓驾驶牛车停在路边靠里的位置,以免阻碍旁人过路。
不一会儿,看门人出来,凌莘道:“凌莘求见韩相。”
看门人眼神不禁扫过一侧垂眉低眼的少女,心中纳闷不已,怎么还带女子过来了,口中道:“公子稍候片刻。”
门阖上。
一盏茶后,看门人开门,恭恭敬敬道:“公子请进。”
少女抬头飞快地瞥了青年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纵使早有预料,能进这扇大门,仍是让她诧异不已。
凌莘率先进去,宣儿紧随其后。
诺大的韩府寂静无声。
她眼睛不敢乱飘,只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的人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