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犹犹豫豫地站起来?。
片刻后,招娣进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不对。
不过公事要紧,我没顾上问。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间或一抬头,外面已经漆黑了。
我将案几?上的纸笔一推,唤人来?备车。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圆明园,却不料在这?里见到了意外之喜——阔别两年多的晓玲!
她扑上来?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还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忽然发现,她现在梳着妇人发髻。
第218章
她是在门口?迎上我的,像之前在江宁总督府那样?,迎风翘首以盼。
现在是三九寒天,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尽管裹着厚厚的披风,却完全冻透了,手指头都伸不?直,一哭就冒鼻涕泡。
本就瘦削的身子好像只剩薄薄一张纸,抱着都不?敢用力,怕把她折断了。
“晓玲别哭,我回来?了,你有依靠了。”我轻轻拍着她安抚。
没想到这句话就像一个?火引子,点燃了一个?哭泣的炸药包。
我只好?看向旁边的八福:“年?姑娘怎么在这里,谁欺负她了?”
不?及八福开口?,晓玲猛地将我抓紧,尖锐地叫道:“不?,秋童,你别问他,我来?说!”
“好?好?好?,我听你说。你别激动,咱们进屋慢慢说。”
她抽噎着点点头,只是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
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和当初杀了廖大受到刺激后很相似。
这两年?,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嫁给了谁?
一时间,对她的担忧和心疼超越了其他所有情绪,到这儿的目的完全被抛掷脑后。
一路安抚着将她带到我的房间,向来?有分寸的八福竟然亦步亦趋地跟进来?,看了他几眼?,他还没有退出?去的意思,我只好?出?言提醒,“八福,你出?去把门关上,我和年?姑娘说几句体几话。”
八福微微弓着腰,小?心地说:“大人,您和年?姑娘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知心话要说,不?过年?姑娘大病未愈,大夫说不?宜太激动。她在咱们园子里住了一年?多,有些事奴才也是比较清楚的。等她说累了,奴才在这儿也好?搭个?腔。”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防着她说什么不?该说的?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转念一想,‘住了一年?多’和晓玲现在的状态,确实?令人胆战心惊。
该不?会,晓玲就是九爷口?中?的‘新欢’,四爷所谓的‘情非得已’吧?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四爷让我来?圆明园,应该就是为了让我和晓玲见面,他想让晓玲自己解释整件事!
好?像他一贯如此。除非不?得已,否则绝不?主动降低姿态来?解释。
上次晓玲骗我他去大红楼,就被他逼着来?找我认错,只不?过那一次我没问清楚。
也许这一次正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才让八福在旁监听。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这次是怕她不?肯骗我。
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两个?人好?上的概率不?大,同时背叛我的概率更小?。
与其说相信他们的人品,不?如说,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八福,你去煮一壶热奶茶来?。”
晓玲之于我,不?是普通朋友,她值得被信任和尊重。
八福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退了出?去。
他一走,晓玲又扑倒在我身上痛哭,“秋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