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本?神不是你那凡□□主。”
她微微侧头,稠丽的眉眼间尽是凝霜般的冷意。
语气不善,“所以,莫再让本?神听到那两个字。”
闻听此言,柳惊绝闻言心中?一酸,委屈又难过地湿了眼眶。
想当?初,无论成婚前还是成婚后,姜轻霄待他一向?温柔,连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自己若是落了一滴眼泪,妻主更是能心疼地抱着他哄上许久。
而现如今却
定是没了记忆的缘故。
想到这?儿,青年微微垂下眼睫,掩下眸子的失落。
小声回她,“妻主莫要动怒,阿绝不说便是了。”
姜轻霄:“”
临近傍晚,天?边浩浩日染烟杪似火,滂滂天?阴云如潮水。
垂枝海棠花树下,女?人淡淡敛眉,正凝神看着手中?的公文?玉册。
片刻后,一位天?兵走来,跪地行礼。
道:“神君,常右副将来了。”
话毕,面色惨白的常酿便走到了近前。
她刚挨了三十板子,从裁罪殿出来,现下整片脊背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里衣。
可即使是这?样,下了受罚凳,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参见神君。”
常酿单膝跪地,垂头深深行了一礼。
“属下来向?您请罪。”
闻听此言,姜轻霄淡淡望了她一眼,片刻后开?口。
“何罪之有。”
常酿深深地吸了口气,“属下不该不听军令,擅自行动。”
“不该以下犯上,置喙神君决定。”
“不该使用禁术。”
话音既落,常酿脖颈沁出了一层冷汗,湿咸的汗水流经伤口,又激起一阵刺痛。
可她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方才说出口的每一条,几乎都?踩在了女?人的底线。
早在来的路上,常酿便做好了会被神君厌弃,革去副将一职的准备。
好半晌,姜轻霄才淡淡开?口。
“起来吧。”
闻听此言,常酿惊愕抬头。
“神君,您当?真宽恕属下?”
姜轻霄听罢觑了她一眼。
常酿不比她姐姐常酝,少了一分耐心,虽做事?果断雷厉风行却也容易冲动,需得时常磨炼磨炼心性。
“我要你即刻便回九重天?,去天?机杼翻阅前三百年问晴山所有《山志》,特别是有无疫兽下界,回来汇报。”
《山志》记载了一座山及其方圆百里内发生的所有事?宜,大到有无山神更迭、修士飞升,小到飞禽走兽的迁徙、草木枯荣,皆记录在册,三百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神君下达了军令给?自己,常酿兴奋地直起了身,大声应了句‘是’。
可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皱眉道:“可是神君,若属下走了,谁保护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