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刚刚梁母端到房间的饼干,是她将各种头?捣碎后,混在面粉里头?制作而成的。
纵然梁砚行已经及时吐掉饼干渣了,却还是被恶心得捂住嘴巴,面色很差。
“她疯了。”
梁砚行不再管梁母叫做母亲,而是说是“她”。
短短几?件事?,他已经完全接受母亲可能不是母亲,而是伪装成他母亲的怪东西的事?实。
对比弥什、梁砚行的束手束脚,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下?水道女鬼的罗凡德显得冷静很多?。
他双手抱着胸部,说:“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在我的工作守则里有一句话,说同一场景下?的证人往往只能统称为一人,因?为他们同谋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八十。”
“有些?人是无意间成为同谋,有些?人则是刻意而为之。”
“所以在同一场景下?接收到的信息,无论有多?少人作证,都只能算一人,所以中文里才有一面之词这种说法?。”
“哇唔罗凡德!这是你能讲出来?的话吗?”
弥什闻言惊喜看向罗凡德。
她怎么感觉,罗凡德忽然变聪明?了。
但很快,弥什就知?道罗凡德为什么能说出如此哲理了,因?为他每时每刻都想打压梁砚行。
譬如现在,罗凡德就对梁砚行说:“所以我也不太?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鬼生?的小孩,可能会?在最后得知?身世后背叛我们。”
梁砚行:…。
“我是人。”
“我不信。你让我砍一刀,如果你死了我就信。”
这算不算是公报私仇呢?弥什抿了抿嘴,没有搭理两位男士的争锋相对,免得火上?浇油。
但她非常同意罗凡德所说的,要换一个场景推进线索的说法?。
因?为无论是梁父、梁母还是梁砚行、梁妍琼,他们都是一家人。
谁敢保证,这一家人不会?互相串通,阻碍副本的进度。
弥什爱的是一百年后的梁砚行,又不是现在的他。
于是等罗凡德、梁砚行之间的交锋告一段落后,她才悠悠出声,从所有修罗场旁闪身离开片叶不沾身。
“从梁母对小眉的描述,还有梁父对梁母的描述来?看,他们统一地提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静安寺。
梁母暂时居住三年并生?下?梁砚行的地方。
三人当即起身,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静安寺离愚园路不远,乘坐人力车仅需三十分钟就到了。
此时的静安寺还不是市中心,周围都是僧舍和寺庙分拨的民居。所谓的在静安寺静修,也不是住在寺庙里面的意思,而是住在寺庙附近的民舍里,早晚跟着僧人做晨读,做昏诵。
这些?民舍有的离寺庙很近,有得很远,价格不一。
梁家也算大门大户,当然不可能让大着肚子?的梁母住在离寺庙很远的地方,理所当然是最靠近寺庙法?堂的第一间大宅。
弥什过去的时候,发现里头?静悄悄的,门槛上?落满灰尘。
“有没有人啊?”她朝房子?里头?喊了一句,却吃了一嘴的灰尘,赶紧吐出来?:“呸呸呸!”
“这间房子?不对外?出租了。”
忽然,一道光听声音就觉得很睿智的话,在三人身后响起。
众人转身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位面目慈祥的僧人,身上?穿着繁琐端正的红袈裟,手里还提拉着一根沉甸甸的金色法?杖。
弥什还在想他是什么人,梁砚行已经双手合十弯腰拜了拜:“谷云法?师,许久不见。”
“你是…。砚行?没想到居然长那么大了。”
谷云法?师年纪那么大,居然仅一个照面,就认出梁砚行是什么人了,面色欣慰。
等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