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听到这声重物倒下的巨响。
她身体一颤。
好热。
她抵在立柜上的手指,碰一下就被灼伤的刺痛。
烟雾越来越浓密。
姜蝶珍感觉自己的嗓子疼得发苦。
几乎要坏掉了。
远处有女人哀求着的救火声,是姐姐崩溃的哭泣。
女人像是在尖叫着磕头。
姜蝶珍从来没?有听过姐姐那么?凄厉的叫喊声。
“别拦我,我妹妹还在里面——”
“西耳房,左边,左边,求你们了救救我妹妹”
“刺啦——”
周围好热,好呛。
“你没?事就好。”姜蝶珍感觉脑袋里像是有钝刀在割,“姐姐,不要吵了,让我安静睡一下。”
她感觉脸颊好烫呀,感觉皮肤要裂开了。
有浓烟,钻进脑子里。
她的意识变得很奇怪了。
最后?浑身都开始发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
姜蝶珍好闷地想?:“喉咙好疼。”
“那天?从小板凳上掉下来,应该在景煾予怀里呆得久一点。”
“我再也不说睡书房的话了。想?听他讲幼稚的睡前故事。”
“想?被他抱一下下,一小下下就好。”
“我如果不在了,留下景煾予一个人,会不会很孤独呀。不知道?还没?有别人,能理解他。”
哭泣突然变得奢侈。
因为干涩的灼热感,连泪水都被蒸发掉了。
她狼狈地用?刺绣裙子,捂住口鼻。
一颗黄杏,从裙子侧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姜蝶珍塞进嘴里。
很苦。
苦到可以分泌唾液,维持清醒。
在晕厥之前的那一刻。
她想?。
“老公,姜蝶珍好没?出息的。连两年零十?一个月都没?有陪到你。”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学会爱你。”
“煾予我先走几年,来世比你大一些,换我照顾你,保护你。”
这辈子经历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掠过眼前。
她想?起初遇他的那场簌簌落落的雪,和他朋友会面那天?满枝桠的紫云丁香,墨西哥蝴蝶谷里缠绵悱恻的吻。
每一天?上班在他的办公室看过的黄昏,三亚民宿里海风和月光的夜晚,在白塔寺小胡同里湿润的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