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沉静的,像看动物?一样看着项隽舟。
然而这样的目光却彻底让那个藏在人?皮下?、藏在人?后的小偷彻底崩溃了伪装,露出了不堪的、粗鄙的、阴毒的内里——
“祁粲、你妈的!这这个没?娘养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里已经是完全的恐惧和怨恨。
项隽舟那张本就被打变形了的脸,开?始剧烈扭曲——原来戴上电极感?应器的触感?是这样的,他的大脑接受着高强的电流,原来像是被生生割开?一样,在脆弱的脑神经上来回磨磋!
而这曾经是他施加于别人?身上的!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而来,项隽舟开?始失声大笑、被电打得浑身剧烈抽搐,绑带也在他身上勒出了血,神色逐渐癫狂。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你们他妈的等着——
不过是两?个被我玩弄在股掌间的毛头小孩,他还有?——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祁粲已经起身,挡住了时听好奇但又惊恐的视线。
时听的心里是痛快的,可这扭曲一幕还是让她觉得害怕,然后不由地?去想当时祁粲又会是什么样的——他的情况甚至更糟糕,他上来就被弄瞎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拉进深渊。
祁粲却半阖着眼,低下?头,捂住了她的耳朵,阻隔身后剧烈的求饶和终于破溃的咒骂。
“我没?有?这样。”他轻声告诉她。
时听在他手心底下?,抬起脑袋,眨了眨眼。
祁粲眉目间带着倦怠意味,但依旧高冷,“我都扛住了。”
没?有?像个乞丐,没?有?像狗一样…奢求命运的镰刀轻点发落。
他咬牙顶住了这一切折磨,等来了一只拉住他的手。
然后又和着血重新站起来,一路走上顶点。
…哦。
时听在他手下?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想。
我当然知?道你的骄傲,你和他不一样。
祁粲。
你超超超超厉害。
…
另一边,地?面上,人?人?脸色焦急。
徒步进度不同的人?们散落在山区各个位置,被陆续找到然后接回,一个个惊魂未定。
但是始终没?有?祁大少和时听的消息,亲自去找他们的项隽舟也失去了联络,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有?没?有?消息了?”
“刚才又塌了一块山头!”
“这里地?质活动这么频繁、不会真的要地?震吧??”
“项先生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祁大少已经不行了,项先生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时家?那位老工作人?员刚把时晶晶送上车,身影微微一顿,他衣兜里的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他在等对方的信号,按理说在吸了那么久的毒气之后,底下?那两?个人?绝对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他在得到他想要的密码之后,就会传来信号,然后——
所?有?尘封的证据都会被埋进这座大山里。
火山,这是他们选定的最好的地?方,就算它自己不喷发……他们也可以帮它“喷发”,炸裂,一切都可以归因于地?质结构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