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天赐良机不可不把握,趁着周边没有别的母兽发现这只猎物……
【啊~你不必担心,不就是治病的事么】
军吏豪爽地走下车,怕了拍赶车人的肩膀,【你家君夫的病本大人已经细细查看过,唉…恐怕熬不到东边的中原就要一命呜呼啊】
【诶——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还是交给我们姐妹几个吧,刚好我等驻扎的军营中也有颇受好评的医官,一定能帮你的丈夫恢复如初,嘿嘿~不用担心,我们保证照顾好他,几日之后就把健康的少年送回来,而你不也就省得舟车劳顿了么?】
【可是大人——我家丈夫的怪病,可不是什么寻常医师能——】
【大胆,你是什么意思,质疑我们那备受尊敬的医官救不好?还是说质疑璃昙大人这位圣君麾下的军人会霸占了你的丈夫?!】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赶车的女人不停磕头乞求着,两手藏在袖子摸索到那冰凉的刀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受腿伤拖累,也不得不为了完成君主的寄托拼命保下车中的少年。
【那就站到一边去,不要耽搁他的生机】
她抬起手臂将女人推开,说着便要令几人将车上的尤物抱走。
瞄见军吏那得逞后的奸笑后,内侍终于找准了角度绷紧肌腱——多年练就的武艺足够让她用手中这把短刀在不及反应的一瞬连续隔断四个人的喉管……堆笑的懦弱面孔霎时杀气毕现,这几名还沉醉在春宵幻想中的士兵还全然不知。
几乎就要亮出刀锋的一刹那,城门外的驿道上竟然响起了沉重的马蹄声,她连忙收起预备攻击的姿态,神色凝重的看向策马徐徐前进的几人,尤其一眼便注意到了为首那位气宇不凡的女武士,银亮的发冠和闪耀的肩甲,这样华丽的配饰和身边全副武装的十余名护卫都表明来者绝非小角色。
帝佰芊的内侍心感不妙,可脸上却还是只能和那几名守门者一同朝踏马而来的女子下跪逢迎。
【玢湫…将军……怎么回这种时候出现在这儿】
军吏一边行礼一边小声的嘀咕着,暗自咒骂对方一定会抢走自己看上的美味。
【你等在此地聚众作甚,没有收到上面的军令么!】
冷漠的将军一言不发,而是由其随行副官大声斥问,【城禁期间必须严加审查,任何试图离开这座城池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核查与搜身——】
【大人——小的不知将军驾到有失礼节,还请赎罪】
刚才还颇为自得的几个东帝国士兵顿时跪地谢罪,一松手便使得被她们拖拽着的少年滚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莫非是在强抢民男么】
副官看了看被解开衣裳不省人事的少年,有瞟了一眼几人旁边面色苍白的女人,很快觉察到了不对劲,【两位大将军都明令禁止残害无辜,违者军法不饶,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慢着,先听听说法】
眼看军吏的脑袋就要被斩落,马上的大将军却冷声抬手阻止了副官,微眯起的双眼有意无意看向泥浆中少年污浊的脸蛋,【那边不是还有证人在么——或许只是误解了什么】
【将军大人明察啊……小的们只是在给这可怜的姐妹搭把手】
刚刚逃过一劫的几人立刻顺势迎合,强咧着嘴角钩住瘸腿女人的背,【帮她把病危的丈夫搬上马车去啊……不信的话两位将军也可以问问她啊!】
【啊啊啊……是啊……大人的部下是正在帮小民把家夫抬到马车上去,好带往贵国的军营照料呢~】
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女人也突然憨笑起来,配合着欺骗眼前的大人物。
不管怎么样,只能先把她们支走,否则仅凭一己之力,放到几个精神涣散的士兵还好说,但是绝不可能闯得过敌方大将身边这些精兵的阵型,一定会死在城门下……
【原来如此,你家丈夫啊】
大将军玢湫嫣然一笑,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捻指揉搓着自己的发缕,【是生了什么病,有没有去城里的医馆看过】
【回禀将军大人,是从未见闻过的瘟疫——看了好几家都无从下手】
军吏抢先回答出来,把原本还有些支支吾吾的女人挤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