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君脸色不虞,却也没再说什么。
其他衙役又奉了茶水过来,恭敬道:“那小的们先退下了。”
眾衙役退下后。
文香君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纸包。
里面是四个冷包子。
她拿了一个递给赵元春:“先垫垫,待那巡抚过来,想是又有的忙了。”
赵元春神色疲倦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嘆道:“此行恐怕不会顺利。”
文香君自己也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冷笑道:“以刀开路,谅他不敢不顺!”
赵元春知道锦衣卫对那些京官都是说抓就抓,面对一个地方巡抚,自然不怕。
她一方面觉得安心,一方面又觉不妥。
將一个包子吃完后,她道:“受害人能被逼得不远千里上京告状,若是属实,可见从县令往上的官员是何等的贪碌,姐姐不妨顺著那巡抚一番,如此也能瞧出他的能耐,更能看出这一串官员是何面目。”
文香君连连点头:“有理有理,便如此做。”
两人吃完了包子,又用些茶水,见巡抚还没来,便闭目修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串脚步声相继过来。
文香君睁开眼睛,见三个人正过来。
为首的穿著锦绣袍服,因身子异常肥硕,袍服被撑得鼓鼓囊囊。
后面两个衙役神情恭敬。
文香君便知这人当是巡抚许志敬。
只是看这身形与红润的面色,可不像案牘劳形之態啊。
“本抚家中有事耽搁,叫二位大人久等了。”
许志敬未语先笑,走进来拱手作礼,一派亲和,丝毫没有巡抚的架子。
赵元春也睁开了眼睛,跟著文香君起身,一起拱手回礼。
许志敬请两人坐下,满怀歉疚道:“二位大人过来遇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两人著实狗胆包天,竟敢以下犯上轻视二位大人,我已命人將他二人关入大牢,还望二位大人不要介怀。”
赵元春道:“那二人著实可恶,许大人既然已经惩治过他们,我二人也自不会放在心里。”
许志敬笑道:“二位大人真是海量,二位不远千里过来,定是舟车劳顿,我已在醉仙楼设下上等酒席为二位大人接风,不知二位大人可肯赏脸?”
赵元春惊喜地起身拱手道:“大人如此厚爱,我与文大人自是不敢推脱。”
许志敬点点头,也站起身:“既如此,二位大人请吧。”
赵元春和文香君隨著许志敬出了衙门,登上马车,一路去到醉仙楼。
雅间里,果然山珍海味已经摆了一桌子。
赵元春和文香君一路风餐露宿,鲜少碰油水,既已决定顺著来,便也没矫情推辞,坐下来大口朵颐。
许志敬在旁悠悠喝著茶水,眼中已经显出轻视之意。
赵元春只当看不见,放下汤碗,又夹个鸡翅在盘子里问道:“许大人,公文比我们先到,想必大人已经知晓陛下与娘娘的意思,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惊动您堂堂二品巡抚,又叫我与文大人不远千里奔波过来,难不成真是个千古奇冤?”
许志敬与那两个衙役一样,看不上女子为官。
只因文香君展露出锦衣卫的暴戾来,他才稍稍重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