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最烈的。”
酒保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
很快端来一个粗陶杯,里面是浑浊的琥珀色液体。
“这是刮肠者。”酒保说。
艾斯卡尔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
灼热的液体像一根烧红的铁丝,从食道一路烫进胃里。
他希望这股火辣能烧掉他过於灵敏的嗅觉。
他靠著粗糙的石墙,闭上眼,
青草试炼让他这副躯体对酒精的反应变得迟钝,醉意会来得很慢。
但一旦来了,就会像山崩一样。
他需要这点麻木。
那股灼烧感,让他想起了凯克。
自从那小子得了法兰西丝卡的馈赠,他身上的气息就变了。
更沉,也更利,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好剑。
这是好事。
但也意味著,会吸引来更多不怀好意的眼睛。
当师傅的,总得替他扫清几块路上的石头。
至少,不能是那两把剑本身出了问题。
那两把剑,钢材是赛隆锻打的,剑柄缠绕著蜥蜴皮。
赛隆那个铁匠虽然手艺不错,但是艾斯卡尔还感觉不够。
凯克那小子魔法天赋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艾斯卡尔还想在凯克的剑上开上几个符文槽。
但那又是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艾斯卡尔又灌了一口“刮肠者”。
喉咙里的灼烧感,似乎也比不上口袋空空时心里的灼烧感。
猎魔人这个行当,听起来名声响亮,实际上却时常在温饱线上挣扎。
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向了远方。
也不知道柯恩那个討厌的傢伙,现在晃荡到哪里了。
听说他今年冬天也要回凯尔·莫罕,不知道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他。
艾斯卡尔的思绪又转回到了那位精灵术士,法兰西斯卡·芬达贝的委託上。
他总觉得那个女术士不怀好意,看凯克的眼神也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她给的报酬实在丰厚。两套猎魔人护甲,还有一千克朗。
要是让他自己去做任务,恐怕到明年这个时候,也未必能给凯克凑齐一套像样的装备。
“刮肠者”一口接著一口,烦恼似乎也隨著酒精的挥发,被消磨掉了一点点。
很快,艾斯卡尔杯中的酒就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