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每寸,都与现下他想象中的别无二致。
肌肉结实,如假包换。
……
不知不觉间,元迟卿已经为裴衍的左手掌心包扎完成。
甚至还多绕了一圈。
“好了……”
刚一开口,他的话到半途,只觉鼻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难忍的酸痒,还未待他作何反应,一股暖流顺着中隔滑下,止都止不住。
随之而来的,是喉间涌上的淡淡腥甜,携着熟悉的铁锈味。
他竟然流鼻血了!!!
当即仰头,单手捏住鼻翼,指尖触及人中处的那抹黏湿,又瞬间抬上了另一只手。
将鼻子及上唇给捂得死死的,生怕这屋中任何一处沾上他的血液。
你以为这掉下的只是鼻血吗?是他元某人的两世英名!!!
而当人在竭力挽回颜面的时候,最怕别人突然的关心。
“迟卿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此刻,裴衍早已抬起了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将鼻子捂得死紧的双手。
这下好了,给元迟卿尬得脚趾都抓紧了地面。
还好是晚上,很好地藏住了他逐渐发红的耳根。再次出声时,都带上了厚厚的鼻音。
“没事,隋州气候干燥,鼻子痒了,揉揉。”
“哦?是吗?”
“当……当然!既然将军的手已经包扎好了,那我也不便再过多打扰!”
“裴将军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这是首次,元迟卿没等裴衍再次回答,一溜烟儿地跑了,跟被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似的。
途中还因仰头捏着鼻子,视线遮挡下不慎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显得身影更加窘迫。
……
夜深,万籁俱寂,映月居里间却留了一盏烛台。
窗前留了一条小缝,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忽地,一声轻响,一抹黑影从外翻了进来。
见了桌前坐着的人,陈苟丹当即单膝跪地,恭敬垂首,抬起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只未拆的信筒。
“启禀将军,宫中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