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丈夫这新城建设就更不得了,京城四边,原本只有城南利於发展,可百十年来,已经被大户圈占得一分不剩。
西面是黄河,谁都不敢去住,北面是防秋贼的沼泽水潭,养鱼还行。
现在城里无地可建新宅,一栋普通的小院都可以卖到大几百贯。
苏軾的新城建设计划,通过整理地皮,赎买一些庄园,拆掉一些棚户,至少可以腾出来数万丈的土地。
长六横三的院落,至少可以盖出来几千套,到时候一发卖,这就是百万贯的钱財。
更別提,將来还有三条商街,几百间铺子。
那都是黄澄澄的宝钱,白的银子,而且还优先发卖给买了债券的自己人。
酒菜还没下去一半,大家已经没了吃东西的兴头,全都开始討论起怎么投资来了。
大宋女人掌家的不少,多年积赞下来,谁手里还没个千八百吊。
都指著伸手朝男人要,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自己赚了钱,不说打赏个下人,给家里送些礼品,就是买胭脂水粉,也可以尽挑些贵的了。
都围著王弗,恨不得今天就让她把李长安给拉过来,赶快写上字据按了手印。
“你们啊,稍安勿躁。我已经跟表弟求了人情,到时候会专给咱们女人留一间柜房。不出三日,消息一落听,我立马就给你们信儿,误不了赚钱的时辰。”
有了王弗的保证,眾位夫人总算安定了下来。
又喝了一阵酒,富柔拖著王弗,进了一处喝茶练字的静室。
进屋倒了蜂蜜水,俩人坐下,富柔赶紧道谢。
富弼还没有正式宣布她的婚讯,外界这才还当李长安是个单身汉,紧著往他身边塞女人。
多亏王弗帮著阻拦,要不万一那个心贼收了,將来可怎么是好。
“姐姐,我看长安是个惫性子,又无什么真才实学,当初怎么入了苏学士的眼的?”
王弗看著杯子里的柠檬,一猜这准是李长安带来的习惯。
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李长安攀附苏軾,却认了她做姐姐。或者苏軾当初如何想法,才能接纳一个京城混混儿当跟班。
要是別人旁敲侧击,她理都不理,
可这毕竟是李长安的未婚妻,话还是要说清楚,省的胡乱猜测。
“妹妹你瞧,我如今面色如何,是否有重病在身?”
富柔赶紧呸呸呸,“姐姐说的甚么话,哪有人咒自己的,瞧著你气色多好,康康健健的,比我精气神还足呢!”
王弗拍著她的手背,眼神放空,陷入了回忆。
“我呀,早就上了黑白无常的生死簿,十年前就是该死的人嘍。治平三年的时候,我患了心痛之症,换了多少个大夫也不见好。那时候苏迈还小,我总想著活一天算一天吧,看著小儿能安然长大可能是个奢望了。
人害了不治之症,心里便想找些寄託,所以我时常去城里的佛寺烧香许愿。
开始的时候,苏子瞻还以为我看上了哪个野和尚。
后来病情越发严重,一月总要发上好几回,症状也一次重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