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讲,江阳不是应该和她聊解约的事吗?
或者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一顿。
怎么聊起,她当初那个幼稚得可笑的梦想来了。
哪怕不解约,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罚她的钱,扣她的工资,让她多干活吗?
南韩那边都是这样的,江阳真不会当老板啊。
江阳迈步过来,把书写完的美工纸放在茶几上:“把若喃推出去当借口,其实是你怕了吧。”
“我……”
白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江阳笑道:“既然签下你,在我公司混吃等死,公司不差给你的这点工资,你想把机会让给若喃,也是你的选择,你未来的路怎么走,全靠你自己。”
白露低头看去。
江阳放在她面前的美工纸上,是一首刚写好的歌。
有五线谱,有和弦标记,有乐谱,有音符。
甚至连副歌转调都写出来了。
歌词字迹带着笔锋。
一眼去就能哼出来。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是江阳刚刚临时写的歌?
早就听若喃说过,江阳的创作能力很强,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捧起这张美工纸,白露扫一眼上面的歌词,微微愣怔。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把歌词全部看完。
视线定格在标题上,看见那三个字:
《孤勇者》。
“江阳,我……”
抬头发现,江阳已经走了。
去哪了?
应该是去去录歌了吧。
明天就要去横店那边。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阳真的伤追究她偷拍的事了吗?
白露继续盯着歌词。
孤勇者,呵,江阳是怎么想出,这么讽刺的歌名的。
白露指腹蹭过那些尖锐的字眼,心里逐渐安静下来。
面具,污垢,小丑,缺口,绝望……每一个词都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她早已结痂的旧伤里。
如同一把刀,剖开了她精心包装的麻木。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污垢。
白露扯动嘴角笑了笑:“我哪还有狂啊,早被sm的评委,被现实磨得一点不剩了。”
她想起在韩国练习室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