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浅粉海棠在丛深处,再往深处的小径,不甚明显,周围都是灌木丛。
贾环身手矫健,百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来到那浅粉色海棠前,贾环打量一眼。
正欲摘,却微微停下。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了石舫。
春风吹过远处湖中石舫窗子的纱帘,露出海棠一般的白。
有后宫女眷。
正躲在纱帘背后,偷偷的看著他。
遍地都是,如何就非得海棠了?
贾环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贾环並不拘谨,贾政的嫡女贾元春就在宫里作女史,想来后宫女眷得知此事,借著这层关係到石舫一睹贾环也有可能。
时间不多,后面还有太监看著,贾环折下几枝海棠,又不至於影响这株海棠树的美感,从小径穿行到大路。
又到南湖北岸,俯身摘了几株大红牡丹。
他在摘牡丹的时候,顺势看了看皇帝赐予的牌,正面刻著双翼踏云飞熊,背面刻著:“允文允武,如朕临戎”,上下各自有个小的“御”和“赐”
又更小字刻著某年月日刻。
贾环只觉得这小小牌有千钧重。
贾环起身,捧著束,穿过石桥,向澄瑞亭而去。
比春艷,人比俊。
眾人笑呵呵的看著贾环,一旁的起居注掌史手上的笔写个不停。
贾环来到亭內,皇帝道:“贾环,去吧。”
贾环行礼:“是。”
於既白和陈翊跪坐地上,面朝皇帝。
贾环將牡丹插在於既白的头上,將海棠插在陈翊的头上。
贾环侧身,和俩人同列,跪坐,然后一齐行礼。
贾环默默的看向申阁老,只见他很是满意的微微頜首,摸了摸鬍子。
而皇帝,依旧笑呵呵的。
他对著申阁老道:“阁老,这次可提名了?”
申阁老行礼道:“圣明无过陛下。”
贾环看著君臣二人,一个微笑、一个低头,贾环眯了眯眼晴,总觉得二人好像有某种说不清的默契似的。
皇帝接著道:“此事既定,诸位请回吧。状元辛苦些,找鸿臚寺长官,熟悉下传臚和出榜礼制。”
眾人再度整齐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太监引著各人前往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