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至於材料的具体来源——重要吗?在那个环境下,有些界限,本就很容易模糊。”
水门沉默了。
他明白大蛇丸的意思。
团藏的根部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一旦踏入,就很难再保持洁净。
追求禁术和真理的大蛇丸,与需要黑暗力量巩固权力的团藏,本质上是一种共犯关係。
无论主导者是谁,大蛇丸参与了,团藏默许甚至支持了,而木叶的忍者成为了牺牲品,这本身就是木叶黑暗面最赤裸的展现。
谈话间,他们通过数道严密的身份验证和结界,进入了大蛇丸位於星之都军事科研区地下的实验室。
这里的氛围与外面阳光下的城市截然不同。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和福马林的气味,偶尔夹杂著一丝血腥气。
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著惨白的光芒,隨处可见各种精密的仪器和装满不明液体的玻璃容器。
实验室內部空间极大,摆放著各种精密的仪器和培养槽。
最引人注目的,是区域中央被透明强化玻璃隔开的数十个观察室。
每个观察室內都有一名或多名被束缚在特殊装置上的人体,他们的额头或手臂上都被烙下清晰的数字编號。
水门粗略一扫,编號已经超过了一百。
一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忙碌地记录著数据,或通过导管向实验体內注入不同的药剂、查克拉甚至是一些发出诡异光芒的组织样本。
偶尔能听到压抑的痛苦呻吟或非人的嘶吼从隔音良好的观察室內隱隱传出。
眼前的景象,让水门和玖辛奈感到极度不適,即便他们早已习惯了战场的残酷。
这是一种冰冷、系统化、將人完全物化的残忍。
大蛇丸似乎很满意两人凝重的表情,他用一种介绍艺术品般的语气说道:“如你们所见,这里就是我现在的主要研究场所。虽然修罗阁下对我的研究方向施加了一些—限制,“
他提到“限制”时,语气略显玩味:“禁止使用平民和星之国本国国民,也鼓励使用替代材料。但幸运的是,星之国的重刑犯、死刑犯资源可以任我挑选”
“当然,即便是重刑犯,也需要签署自愿』参与实验的协议,倖存下来可以获得减刑。”
他金色的蛇瞳扫过那些编號,继续说道:“而且,得益於我们的邻居一风之国和土之国持续不断地向星之国派遣间谍,我们从来不缺优质的“敌国忍者』作为实验器材。”
“最近,星之国又刚刚吞併了幽之国、沼之国和雪之国。除了雪之国那些冥顽不灵的雪忍沦为了阶下囚,幽之国和沼之国也有不少曾效忠於旧贵族和大名的流浪武士、忍者,不肯放下武器接受改造。这些人中的大部分——现在也都在这里了,为科学进步贡献著他们最后的价值。“
儘管內心对人体实验充满厌恶,但水门和玖辛奈听完大蛇丸的解释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作为忍者,他们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將这些顽固的敌对分子用於实验,总比让他们逍遥法外或者简单处决更具“价值”。
这种冷酷的逻辑,虽然难以接受,但在忍界並非不可理解。
就在这时,水门的目光被实验室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吸引。
那人个子不高,有一头凌乱的白髮,最奇特的是他拥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身上穿著一件类似病號服的白色拘束衣,正漫不经心地在一个观察室外踱步,观察著里面一个因注入某种细胞组织而痛苦抽搐的囚犯,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块石头。
大蛇丸也注意到了水门的目光,他顺著看过去,嘴角勾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哦?看来你对我的“邻居』也感兴趣?”大蛇丸说著,扬声招呼道。
“卑留呼。”
那个名叫卑留呼的白髮男子闻声转过头,脸上带著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他慢吞吞地走过来,猩红的眼睛扫过大蛇丸,又淡漠地瞥了一眼水门和玖辛奈,似乎並未认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是对这两股带著死气的秽土转生查拉克拉略微感到一丝好奇。
“什么事,大蛇丸?”卑留呼的声音有些沙哑乾涩,缺乏起伏。
大蛇丸轻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只关心你的研究。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有空来我的实验室閒逛?”
卑留呼轻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一个小型捲轴:“我那边的白绝实验材料用完了。听说你这里还有库存,过来要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