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我说,赵少杰循歷史所言!”刘备闻言,迟疑摇头,说道:“我意告知云长、益德歷史如何?
”
“事已至此,伤悲何用?”
“父亲钟爱你,要把拓跋部的託付给你,你却说何用?当真令人不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兄弟二人,將来是否能重立部落,兴盛家族,才是大事儿!”
“步度根贼子把我们送给汉人,汉人岂会帮我们?只怕会杀了我们!”
“未必——”
二人说话间,听到脚步声,立刻闭口不言。
赵少杰带著邓范进来,但见一人满脸络腮鬍,衣服脏污,神情凶厉,另外一人却面盘整洁,双目澄澈,俊朗神异,衣服也稍微乾净一些。
邓范进门之后,立刻喝道:“此乃汉大將军也!”
衣服乾净的汉子立刻起身,躬身行礼:“拓跋部拓跋力微见过大將军!”
另外一人见弟弟施礼,这才不情愿起身,施礼说道:“拓跋部拓跋匹孤见过大將军!”
赵少杰看二人模样,已有大约认识,喟然嘆道:“没鹿回部当初找我,说他们乃汉大臣之后,求我放归,我念情谊,问他们又有哪部和他们交好,他们说拓跋部,所以我才一併放归,不想却害了贵部!”
一句话,赵少杰把错误都推到了没鹿回部身上。
拓跋力微闻言,微微一怔,赶紧施礼说道:“岂是大將军过错,此乃鲜卑各部没有互相信任所导致,遇害不能平,则寻己得利,乃我鲜卑衰落之大害也!”
赵少杰闻言,立刻警惕起来,此人不简单啊!
拓跋匹孤却大声骂道:“没鹿回部为什么多嘴?他部曲强盛,不惧各部非议,可我拓跋部——”说著,高声说道:“大將军,竇宾非是汉大臣之后,乃攀附也,当诛灭之!”
赵少杰眉头一皱,他也不相信没鹿回部什么出身三辅扶风,汉大臣之后,不过脸上还是露出凝重之色:“此事我也在確认,若是冒姓,来日必定征討!”
拓跋匹孤赶紧说道:“某愿意为先锋!”
赵少杰笑了笑,忽而脸色一凝,问道:“攻打你部的是步度根,还是各部自行其事?”
拓跋力微还未开口,拓跋匹孤立刻喊道:“绝对是步度根!”
拓跋力微看了一眼自己兄长,隱晦说道:“各部联合行动,步度根应当也在其中,但是不是他主谋,还请大將军自己明断!”
赵少杰面色故作沉重的点点头,思虑了一会儿,安抚道:“两位远道而来,部族离乱,我也十分同情,但如今情势你也知晓,曹贼称尊,我王当灭曹贼为先,翌日兴兵草原,再看能否用得上两位。”
“这样吧,两位就隨我返回长安安居!”
拓跋匹孤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拓跋力微立刻跪地:“父祖败亡,部落毁灭,孤身孽子能得大將军垂怜,已经是万幸,如何敢凯覦他邪?今日愿意为汉家一小兵,为汉家征战!”
拓跋匹孤见弟弟情真意切,眼泪流出,心中想到了什么,赶紧也跪在地上,高声道:“从此我兄弟就是汉家人!”
赵少杰伸手虚扶,笑道:“不用如此,两位暂且休息,將养几日,和我一起返回长安。”
拓跋兄弟高声道:“诺。”
赵少杰看过二人后,离开营帐,大约走了几十米,看向邓范问道:“如何?”
邓范似乎早有准备,立刻说道:“拓跋力微深不可测,绝不可放归草原,久之必为我中国大害,拓跋匹孤亢锐凶烈,亦有雄武志气,不可放归!”
赵少杰点点头,说道:“是啊,兄弟二人杀了可惜,不杀绝对是大患!”
而在赵少杰、邓范走后,僕人送来茶水,吃食。
等到僕人下去后,拓跋匹孤立刻呵斥道:“他让我们去长安,你怎么就答应了?难道留在此地,伺机逃回草原不好么?趁著部眾还未对其他部落归心,我等拉拢一二,去更北地自立,兼併他部,再兴我拓跋部不好么?”
拓跋力微手捧茶碗,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唇,说道:“先前兄长担心死亡,现在去往长安,不是好事儿?”
拓跋匹孤立刻喊道:“这如何是好——”
“兄长,事情要一步步来,如今你我皆为囚徒,未获得信任,如何要求更多?”拓跋力微老神在在地说道,似乎確定了自己不会被杀,他就彻底放鬆下来,又饮用一口茶水,嘆道:“好饮!”
拓跋匹孤看著自己弟弟,眼神来回变化,最终说道:“或许父亲想传位给你是正確的。”
就在赵少杰收了南凉政权的祖先拓跋匹孤(拓跋匹孤后因与拓跋力微的爭端,自改名禿髮匹孤。),和北魏政权的祖先拓跋力微之时,长安刘备也见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