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嬋就知道裴大奶娘在小贼眼里就是个宝贝疙瘩,別说收拾了,连重话都不敢说,想想无奈道:
“裴大奶好列也是天人高手,別说不轻不重的收拾两下了,就是任你欺负其实都出不了事儿。”
“正常的妇道人家也就前面和后面那几个月需要注意,中期就能行房事了,更何况她?你还真打算捧著她过完这几个月?”
说到这,穆念嬋顿了顿,又继续道:
“你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她想想才是,你又不是没见昨晚她那眼神儿?”
“闺房里的事儿,没尝过还好,尝过了谁不是食髓知味?只是这娘们脸皮薄,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罢了。”
“你要真想要,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剑雨华眨了眨眼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只能无奈道:
“什么食髓知味?姑姑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叫不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没出息,她现在就是端著架子,不想让你知道她有多那啥罢了。”
“你就听我的,今晚好好收拾收拾她,先罚她跪半个晚上,全程都不能有好脸色,她越委屈越好,等时候差不多了,再隨便安慰安慰—“
剑雨华嘴角微抽,没好气的在坏媳妇臀上扇了一巴掌,教训道:
“你这都哪学来的?”
“这叫御下之道,你这小贼怎么就不识好?”
剑雨华见坏媳妇一门心思怂她收拾姑姑,没好气的先教训了她一顿,等带人去客厅的吕姨都回来找人了,才放过坏媳妇,上前挡住吕淑好奇的视线,边走边隨意道:
“吕姨找什么呢?”
吕淑猜到自家老爷是在收拾媳妇,为此只是脸颊微红,走著走著还很自然的把男人放在腰上的大手往下放了放:
“唉,老爷这声姨娘真是折煞奴婢,几位贵人都在客厅里了,奴婢去上些茶水。”
“呵呵,好。”
“·。。。。。。”
夜絳珠与苏巧巧有旧怨,跟自家姑娘这些天也生了间隙,见这裴夫人似乎也不是很想搭理她,
自然不会自討没趣,隨口聊了几句就出了厅堂,打算隨便转转。
剑雨华身为东道主,自然得陪著这位母仪天下的娘娘。
屋中一时只剩裴玉寒、苏巧巧、姬鈺虎以及换了身裙子过来的穆念嬋四人,女官林清如则主动跑到门外跟苏离苏小秘聊起了天。
在场数幽妃身份最尊崇,在太后走后本该坐到主位。
可苏巧巧一直对裴玉寒心怀歉意,见状主动把裴玉寒扶到了主位,自己则坐到了左侧。
虽然身份尊贵,可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弄得好像裴玉寒才是太妃娘娘,她只是身边的丫鬟似的裴玉寒对苏巧巧的印象还停留在宫里的那一夜,虽然谈不上有多厌恶,但被对方摁著欺辱了一番,还丟了大丑,总归有些不自在,
不过她並非斤斤计较之人,见对方態度出奇的殷勤,想想还是轻声道了声谢。
苏巧巧其实一直挺孤独的,会念叨裴玉寒和洛木鱼也是因为她压根想不到其他可以倾诉情绪的对象。
再见到风华绝代的裴大剑仙时,心里甚至有些小自卑。
这声感谢对裴玉寒而言无关痛痒,落到苏巧巧耳中,却让这个从小就喜欢把自己锁进屋里的姑娘鼻头一酸,仿佛又回到了十数年前两人初逢的那一天。
要是那时候的她不那么笨,或许就能交上一个朋友,哪怕后面还是进了深宫,外面也会多一个掛念她的人。
一个人偷偷想哭的时候也不用再骂人了,可以写封信诉诉委屈。
时间当然不能重来,可人生这条路其实很长,任何时候想明白都不算晚。
苏巧巧,这个走了好多年歪路的姑娘,在同一天第二次有了想哭的衝动,却不再是自怨自艾的啜泣,而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委屈、后悔、感激,不一而足。
门外的小女官其实一直在偷摸摸看自家娘娘,鼻头也有些发酸。
姬鈺虎和穆念嬋分作两侧,见状都有些懵。
姬鈺虎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明白幽妃娘娘干嘛一副含情脉脉委屈巴巴的模样。
看样子还想握裴玉寒的手,但又怕被嫌弃一般,半途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