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华也听到了外面夸张的动静,本能的寻找起玉寒姑姑的身影,待看见那道白袍染血的身形从院外极速折返,脸色陡然一变。
裴玉寒匆忙赶回,第一时间就提剑將男人挡在了身后:
“多谢东方教主赐教。”
穆念嬋看见裴玉寒脸色苍白,衣袍染血的狼狐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瞬间就坐了起来:
“东方鸞,你伤她作甚!”
“切而已,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天洲?
东方弯的语气相当平淡,甚至全程都没有再看剑雨华和裴玉寒一眼。
江湖上有很多规矩,可有一项却是凌驾於一切之上,那便是拳头。
不巧的是,东方弯这三个字,就是江湖上最大的规矩。
剑雨华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可看著玉寒姑姑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走出一步:
“东方教主。”
裴玉寒嚇了一跳,还以为男人是一时上头,急忙拽住他的手腕,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雨华!”
穆念嬋也怕男人挨打,急声道:
“东方弯,你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般计较?”
东方弯没回这话,而是偏头看向剑雨华,不怒自威的眉眼看不出多少情绪:
“不服气?”
东方弯本以为这小子会梗著脖子咋呼,亦或者忍气吞声暗藏怨念,没想到剑雨华却是很自然道:
“东方教主天下第一,神威盖世,不知可否指点指点晚辈。”
“雨华。”
“小贼!”
东方弯看著面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神情终於有了变化,眉道:
“如果我是你,只会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会庆幸於能苟全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东方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打心底里不觉得忍气吞声臥薪尝胆是一件耻辱的事。
人人都知道该低头时就低头的道理,可往往会被所谓的荣辱、顏面、心气所裹挟,真正能看待看开的其实並不多。
尤其是年轻人,脊梁骨那是又臭又硬。
剑雨华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看著身前那道染血身影,心里实在得慌,哪怕动手会被打个半死,也好过站在后面当个木头。
武夫行事,需存七分理智,但也要养三分恶气,
“我知教主没有恶意,甚至可能有提点在下的意思,不敢奢求指点,只求能向教主討教一拳。”
东方弯眉头微,看了脸色微白的裴玉寒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没再说话,而是转身朝院中走去。
剑雨华见状,也迈步跟了上去。
穆念嬋和裴玉寒虽然知道东方弯出手肯定有分寸,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忧,同样跟著来到院外。
远处街巷有些嘈杂,可爆发惊人动静的小院却是鸦雀无声,即便是再胆大的泼皮无赖,也不敢朝这边打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