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觉得奇怪,马,怎么会自己跳河寻死?”他的视线,像毒蛇般锁定了淮南王,“直到臣在南阳治水,从河床淤泥里,挖出了一堆又一堆的马骨!”
淮南王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那些马骨,腿骨上儘是刀劈斧砍的痕跡!”陈默的声音陡然转厉,“更奇怪的是,马骨旁边,还有人骨!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整整一百七十三具!”
“嗡!”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笑声戛然而止!
太后的笑容消失了,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这两百匹战马,根本没有跃河!”陈默一字一顿,如同宣判,“它们被活活砍断马蹄筋,卖给了北方的马贼!换成了十二万两白的雪银!”
“而那一百七十三具尸骨,就是负责运马的兵士和隨行民夫!只因他们撞破了这天大的秘密,便被悉数灭口,沉尸河底!”
“你……你血口喷人!”淮-南王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指著陈默,声色俱厉。
“血口喷人?”
陈默冷笑,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狠狠砸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噹啷!”
一声脆响,一枚锈跡斑斑的铁牌在地上翻滚。
“淮南王府护卫营的兵牌!就掛在其中一具尸骨的脖子上,不知王爷,认不认得?!”
他又掏出另一物,高高举起,烛光下,那枚玉佩泛著幽绿的寒光。
“还有这个,淮南王府独有的缠丝玛瑙玉佩!就塞在一个不足五岁的孩童嘴里!王爷的雅好,真是別致!”
大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静!
淮南王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太后的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皇帝赵乾缓缓站起,龙袍无风自动,那双龙目中,杀机爆射!
“淮南王。”
皇帝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府。
“你,有何话说?”
“噗通!”淮南王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疯狂磕头:“陛下饶命!臣……臣……”
“还有更精彩的。”
陈默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翻开卷宗,声音如同死神的镰刀,开始收割。
“十二万两赃银,淮南王独吞八万!”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安国公。
“安国公,你分了一万五千两!”
安国公“噹啷”一声,手中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陈默的视线再转,落向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你分了一万两!”
“户部侍郎赵大人,工部主事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