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想到长安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压下心里的怒意,冷笑道:“我现在只可惜武將军不是我的亲弟弟,要不然,我就一点都不担心报仇的事情了。”
这听上去不像是夸讚的话,武安也不介意,温和道:“殿下现在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末將的提议。”
“嗯?”
“殿下帮末將往裴炎身上泼点脏水,末將也可以反过来帮帮殿下,至少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蜷缩在宅邸里做一条困龙。”
李贤呵呵一笑:
“当年太子承乾被废后,其子孙尚且可以做官,我现在不动,受苦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是动了,必將连累子孙。”
武安当即道:“太子承乾谋反失败后,不到数年便病死他乡,殿下也希望早点死?”
李贤沉默不语。
“更何况,殿下若是有这种觉悟,当初那一晚为什么要起兵谋反呢?”
李贤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如若不是你背叛,我那一晚就已经贏了!
“可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摆在殿下面前,殿下。。。。。。想不想要呢?”
你要真是为子孙后代著想的人,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造反呢?
李贤的反应一直都在武安的预料之中,或者说,在失去了很多东西之后,李贤的选择也同样可以预料到。
“我要兵马。”
“到时候,自然有兵马供你使用。”
武安向来清楚兵权的重要性,但这次他答应的很乾脆,李贤只提出了这个条件,接下来便默默听著武安开出的各种条件和要求。
马车在魏王宅前面停下片刻,又迅速离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后宅內,李贤默默坐在桌案后,面前摆著的酒壶和酒杯里面都装满了美酒,但他一口都没有动,像是在等著什么人。
片刻后,外面传来开门和说话的声音,没过一会儿,脚步声靠近大门,有人推门而入,笑道:
“殿下好雅兴,看来今日又是要痛饮一番了。”
声音虽然苍老,但语气轻快,裴炎在他面前坐下,李贤忽然问道:“外面巡查宵禁的金吾卫都是武子镇的人,你为什么能一路到这儿来?”
“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候呢。”
裴炎开始给自己倒酒,酒水声音清冽,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咽口水,仿佛能想像出它的滋味。
李贤目光冰冷,仿佛在看著极力表演的猴子。
终於,裴炎轻声回答道:“我毕竟是宰相,就算是金吾卫也没法全部管到我。
更何况,我也有门路,不仅是能买通周围看守殿下的人,南衙里面,也未必没有下官的人手,
所以殿下自可以放心,就算那天事情不成,下官还是有把握。。。。。。可以把殿下全家安然送出长安城。”
他倒满酒杯,却把它和李贤面前的酒杯换了一下,举著李贤早已倒好的那一杯酒。
裴炎问道:“他答应了?”
李贤微微頜首。
裴炎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深了几分,举杯虚敬了一下。
“为殿下贺。”
李贤举起酒杯还敬,眼神冷漠。
“为。。。。。。大唐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