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见状,唇角微抿,语气有几分委屈:“一个月过去了,也没看见荷包的影子,莫不是忘了?”
萧景渊可还记著,之前沈霜寧送谢临出征时,就送过对方一个小荷包。谢临有的,他也要有。
“没忘。”沈霜寧咕噥道,“我像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说罢就转身去妆奩找出一个荷包。
这小东西她绣了整整一个月。
当初萧景渊非得说要绣一对鸳鸯,可把她难住了。
她寻常绣些草还好,鸳鸯可没绣过,这一个月里拆了绣、绣了拆,才勉强能看。
原本还想再绣个新的换上,可他这一问,只能硬著头皮拿出来了。
“有点丑,你不准嫌弃。。。。。。”
话音未落,萧景渊就夺了过去,反覆看了两三遍,眉眼染了笑意,然后二话不说系在了腰间。
“你別啊!”沈霜寧连忙伸手去解,“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会被笑话的!”
萧景渊轻轻按住她的手,將人揽进怀里,霸道得很:“谁敢笑话,我拔了他的舌头。”
沈霜寧还想说什么,萧景渊便转移了话题。
“好了,不闹你了。说正事。”他扶著她的肩让她坐好,转身取出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后,將里面的帐册、地契、商铺契书一股脑拿出来,厚厚一叠纸张堆得像座小山,看得沈霜寧一愣。
“我此行去泉州,怕是无法分心处理京中的事,这是我全部身家,京中京外的都有,还要劳烦寧寧帮我打理一二。”
这几乎是將自己的根基与软肋都交到了她手上。
沈霜寧抬头看向萧景渊,眼底满是诧异,嘴角却噙著点玩笑的笑意:“你把这些都交给我,也不怕我卷钱跑了?”
萧景渊笑了笑道:“跑了就抓回来。”
沈霜寧刚要说话,就见他从一堆帐册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硃砂圈著几处地点。
男人语气陡然认真起来:“明年有大旱,我已提前让粮铺多购了三十万石粮草,也在一些地方种了许多土豆,但是还远远不够。旁的事你不必亲力亲为,帐房和管事会盯著,你只需帮我盯紧粮草。。。。。。”
粮草?
沈霜寧很敏锐,抬起头看他:“囤积粮草,是要有战事吗?”
寻常防旱备粮,断不会有如此规模,这更像是为兵戈之事做准备。
萧景渊没有直接回答,抿了抿唇角,道:“旱年易生乱,多备些粮草,总是有备无患。”
沈霜寧隱隱听出他话里的凶险,也不再多问,认真道:“好,我知道了。”
“注意別走漏了风声。”
沈霜寧微微頷首,许是想到来年的天灾,感慨了一句:“但愿天下太平。”
正说著,外面便有人来催了。
“世子爷,瑞王派人问您好了没。”
萧景渊应了声,又对沈霜寧嘱咐了几句,便要动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