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凝眸看了她半晌,抬手抚过她的脸颊,道:“若是你清醒时,也能如此看我,我命都可以给你。”
萧景渊一点点掰开她紧紧攥著衣袖的手指,起身走了。
沈霜寧望著那身影远去,慢慢闭上了眼,然后背过了身去,依旧是蜷缩著不动,將手指放在了嘴里咬著,渐渐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可那人的脚步声很快又回来了。
还將她死死咬住的手指用力拿开,握在手里。
沈霜寧抬起来的眼里还泛著欲色,同时还带著点迷惑茫然地望向他。
“別咬了。”萧景渊道。
沈霜寧並不知,她准备用来给自己放血的刀,竟被萧景渊拿了去。
萧景渊二话不说用利刃將自己的虎口一划,殷红的鲜血便流了出来,而他神情都没变一下,便伸到了沈霜寧眼前。
女子还一点反应没有,委委屈屈,泫然欲泣地瞧著他。
萧景渊无奈,只好將她整个人捞过来,放到自己腿上,让她脑袋抵著自己家的胸口,再把手抬起。
温声道:“含住,就不那么难受了。”
也不知沈霜寧是不是听进去了,乖乖张开了微微湿润的樱唇。
这种事其实不是第一次干了。
在醉云楼初遇时,萧景渊遇见中了药的沈霜寧,也这么做过。
不过那时他愿意给她餵血,纯属是怕她神志不清,泄露了他的行踪,或者说是真实的意图,实则並不太在意她的死活。
眼下却不得不万般谨慎。
慕渔如今虽还未抵达京城,却已从信中得知大致的情况,是以先由快马加急送来了“解毒丸”。
只待他血液里的毒压制了沈霜寧体內另一种毒,两刻之后再餵她吃下解毒丸,这一次就算平安熬过去了。
但沈霜寧並不乖,尝到血腥味后就本能地抗拒,偏开脸躲开了。
她似乎想用更舒服的方式,於是一双爪子伸过去要去扒他的衣裳,竟有几分轻车熟路。
萧景渊素来冷静自持,且並非上次那般醉酒不清醒,是以轻易就制住了她,捏著她的下頜,强行让她喝下自己的血。
反倒逼得沈霜寧眼泪盈盈,嘴里发出难受的呜咽,活像是被他欺负得很了。
阿蘅在外面听著,难免会胡思乱想,清秀的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般,忙將耳朵捂住了。
却不知,这回是真误会了,里头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约莫半个钟,屋里终於安静下来,隨后是萧景渊平和的嗓音传来:“去打些热水来。”
吩咐起阿蘅倒是得心应手。
阿蘅也很识趣,老老实实去让人打了热水,自己再拎著桶推门进去,却是不敢多看。
过了会儿,萧景渊道:“你可以出去了。”
阿蘅没有立马出去,踌躇地站著原地,依旧不敢抬头。
萧景渊这才看她一眼,道:“她没事。”
阿蘅这才肯走,快將门关上时,却弱弱地说了句:“时、时辰不早了,世子还是。。。。。。。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景渊眼角微微一抽,没说话。
阿蘅將门关上后,萧景渊垂眸看了眼睡著的沈霜寧,唇线紧抿。
女子的唇瓣沾了血,显出几分妖媚的艷色,静静浮在夜色中。
萧景渊皱了皱眉,不喜欢她唇上沾血,便用手指將其抹去。